阿旁笑她癡心妄想,「你就吹吧!你每迴去人間,我們都跟著,哪遇到過什麼美男子?」
她見兩人不信,絞盡腦汁,找了不少好詞向他們形容那個男子的長相。
旁邊的阿防突然指著她的身後,「孟厭,你說的不會是他吧?」
她一迴頭,便看見了顧一岐。
容顏如玉,身軀凜凜,一襲白衣,濯濯如春月柳。
「好像就是他。」
她看著向他們走來的顧一岐,笑著應道,「我記起來了,他說會穿一身白衣來找我。」
顧一岐生前是陳留王朝最年輕的狀元郎。
酆都大帝素有愛才之心,大手一揮,免了他的輪迴,讓他留在地府,去了功曹司做官。
孟厭自此每日跑去功曹司找顧一岐,陪他熟悉地府,帶他認識同僚。可顧一岐喜歡上進的姑娘,時常對她說:「孟厭,天下之事常成於勤奮,而敗於懶惰。」
言下之意,便是說她太懶了。
孟婆湯有泰媼在熬,孟厭實在找不到別的事可做。
日子久了,她不再去找顧一岐。
有一迴,她路過功曹司。聽見功曹司的幾人,在背後嗤笑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小小孟婆也敢肖想顧大人。」
阿旁說的沒錯,她的確是癡心妄想。
遇見溫僖的那一日,顧一岐飛升去天庭。全地府都去了功曹司幫他慶賀,閻王為了省銀子,請了泰媼掌勺。
那日的奈何橋無人守,泰媼知曉她與顧一岐的往事,嘆息一聲後吩咐她留下。
她百無聊賴熬著孟婆湯,可半日過去,卻未見到一個遊魂。
快晌午時,橋上有風起。
迷濛間,她被風吹醒。一睜眼便是一身白衣的溫僖,笑著向她討湯喝。
她看著比顧一岐更俊的溫僖,無端想起功曹司那幾個同僚嗤笑她的話語。於是,她開口留下打算投胎的溫僖,「做我跟班嗎?孟姐罩著你。」
顧一岐當夜知曉她留下溫僖後,跑來找她,說她不該為了報複他,傷害自己。
溫僖當時躺在房中,將他們二人的爭執聽的一清二楚。
等她再開門進房時,他也如今日這般,沉默不語。
「那個討厭鬼,怎麼迴來了?」溫僖推門進房,頗有怨言,「你迴房怎麼不等我?」
孟厭半躺在床上,「聽說大人去找玉帝大人,又把他要迴來了。」這酆都大帝,剛招來月浮玉,又找來顧一岐,存心和她過不去。
溫僖脫衣上床,作勢要去脫她的衣裙。
「你幹嘛?」孟厭此刻沒心情盡他今日歡。
「肉債肉償!」溫僖說的咬牙切齒。
隔壁的崔子玉方一迴房,便聽見兩人房中的響動。
暗道溫僖瞧著弱不禁風,粉融香汗這事,每日幹的卻著實不少。書齋掌櫃昨日對她說,要她精進畫技的同時多多充實姿勢。已有不少人抱怨她的春宮。圖,畫功精湛但動作單調。
崔子玉聽著響動,心覺自己可以找機會套套孟厭的話,「孟厭瞧著比溫僖好騙不少。」
孟厭再次醒來時,已是翌日午後。急匆匆跑去查案司上衙,又被月浮玉抓住,扣了一分。
迴房好巧不巧碰見顧一岐,她二話沒說,撒腿就跑。
溫僖坐在房中等她,陰惻惻地問她,「你去了何處?」
「我不查案,你養我啊?」
「他如今成了你上司,你倒勤快不少。」
溫僖迴的陰陽怪氣,他今日跟在孟厭身後,看她與判官說話,不時偷瞄顧一岐幾眼,「我都看見了,你一直在偷看他。」
「好啊,你跟蹤我!」
兩人你說我不忘舊愛,我說你沒事找事,自此吵的不可開交。
吵的正歡,房門被人重重推開。
崔子玉站在門口,氣喘籲籲,「不好了,出大事了!」
「盧望丘死了!」
孟厭和溫僖異口同聲,「他死了不好嗎?」
這種人渣,茍活五年已是便宜他了。
崔子玉招唿兩人挨近些,壓低聲音,「他的魂魄被吸光了,鍾馗大人讓我來叫你們去察查司。」
自從天庭管理三界後,人間已有上千年沒有發生魂魄被吸食之事。
崔子玉催兩人快走,「我今日路過賞善司,聽見他們在傳,盧望丘的魂魄,實為惡魂。世有妖魔鬼怪,以惡魂為生。此人惡魂無故丟失,這世間或許將有妖魔或厲鬼現世……」
孟厭疑惑不安:「奇怪,昨日查清真相時,並未提及惡魂,怎今日又說他是惡魂?」
一旁的溫僖不明白,盧望丘死在人間,關地府何事,「為何要叫我們去?」
崔子玉尷尬地看了他一眼,「顧大人懷疑地府出了細作。」
溫僖懂了,這顧一岐大概是衝著他來的。怕是他真去了察查司,顧一岐便會指認他是細作,好把他趕出地府,重新追迴孟厭!
察查司內,地府各司人員齊聚,陣仗絲毫不輸當日顧一岐飛升去天庭時的賀宴。
「你們倆昨夜在何處?」顧一岐率先發問,問的是剛來的孟厭與溫僖。
「在房裏。」孟厭先答,溫僖不說話。
顧一岐繼續追問,「在房中做什麼?」
「能幹嘛,」這次迴他的是溫僖,「做夫妻該做的事。」
顧一岐還想細問,崔子玉忽然開口,「下官可以作證,他倆昨夜確實一整晚都在房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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