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證明?」這次發(fā)問的是月浮玉。
「我聽到了呀。」崔子玉迴的坦坦蕩蕩。
孟厭與溫僖齊聲指著崔子玉,「原來是你!」
怪不得他倆纏綿時,常聽到有笑聲。溫僖還疑心孟厭聽錯,今日才知旁邊住了一個偷聽他人房事的女。色。鬼!
既有人證,顧一岐不再深究,與來此的眾仙說起盧望丘死亡的細節(jié)。
今日早間,盧家小廝發(fā)現(xiàn)盧望丘死在房中,眼睛圓睜,看向大開的房門。
黑白無常路過盧家,看見門口掛著白燈籠,心中覺得奇怪。
有人死去,卻無魂魄可勾。
黑白無常疑心出事,急忙迴地府上報此事。
察查司的陸之道與顧一岐去了盧家查看,最終在盧望丘的脖頸處發(fā)現(xiàn)殘留的妖氣。
因妖氣太淡,暫不知是何妖所為。
「盧望丘是惡魂一事,隻有你們幾個查案之人知曉。本官懷疑地府出了細作,與吸魂妖物狼狽為奸,為他通風報信。」顧一岐淡淡說完,雙眸依次掃過房中眾仙。
滿殿沉默的間隙,孟厭弱弱舉手,「顧大人,昨日你和月大人,好似沒說他是惡魂。」
顧一歧平靜迴她,「結案卷宗中,清楚寫明盧望丘乃惡魂,死後需先入酆魂殿受罰。」
月浮玉一記眼刀掃過去,語氣淩厲,「本官清楚記得,此案給你加了十二分。你難道未看結案卷宗?不知這多出來的兩分到底因何而加?」
昨日的結案卷宗,孟厭著急放衙,大筆寫上自己的名字後,看也未看,便交給了月浮玉。此刻,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應道:「看了的,隻下官眼拙,沒看到這句……」
月浮玉咄咄逼人,溫僖怕孟厭多說多錯,趕忙搭腔,「已經(jīng)證明我和孟厭昨夜未出地府,我們可以走了嗎?」
顧一岐負手迴他,「可以。」
兩人眼神交匯間,溫僖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摟著孟厭離開。
崔子玉藉口有事也跑了,開心跟著他們身後。
溫僖與孟厭迴頭,「你跟著我們幹嘛?色。鬼!」
崔子玉難得露出笑容,「你們要畫春畫嗎?我的畫技你們放心,包你們滿意。」
「滾!」
「好的。」
孟厭在路上問溫僖怎麼看,溫僖沒迴她這一句,反問道:「他死了,你開心嗎?」
她講不出自己開不開心,隻是覺得盧望丘壞事做盡,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他生前該活在牢獄,向諸薔與被他傷害過的女子懺悔。死後該先入酆魂殿受罰,再下十八層地獄,嚐遍刑罰。如今這般輕易死去,倒便宜他了。」
盧望丘的風波之後,人間和地府都平靜了許久。
孟厭靠著諸薔案得到的績效,瀟灑躺到了三月初。
自然,也沒有很瀟灑。
自溫僖日日吃醋,一吃醋就折騰她。
本想出門躲躲,崔子玉一見她出門便跟著她,纏著問她要不要畫春畫。她可以幫他們畫,僅需告訴她姿勢即可。
「唉。」孟厭嘆氣。
「唉。」阿旁和阿防也在嘆氣。
他倆二月績效不到五分,俸祿要少三兩銀子。
三人坐在望鄉(xiāng)臺唉聲嘆氣,各自說著自己的不易。
說著說著,又吵起來。
阿旁和阿防深覺孟厭身在福中不知福,這地府中誰敢說自己過得比她好,「溫僖那張臉,我們兄弟二人見了都心動,不知怎麼被你騙了去。」
「那我把他讓給你們,讓你們也試試他的臭脾氣。」孟厭站起來大聲說道。
當年她瞧溫僖文質彬彬,儒雅隨和,該是一個好脾氣的郎君,結果一吃醋就發(fā)瘋:「你們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折騰我的……」
孟厭喋喋不休,絲毫沒注意阿旁和阿防一直盯著她身後看。
直到一聲熟悉的質問傳來,「孟厭,你打算把我讓給誰?」
孟厭迴頭,諂媚露笑,剛好露出八顆牙,「阿僖,我跟他倆開玩笑呢,不信你問他們。」
結果一轉頭,卻發(fā)現(xiàn)這兩人早已跑遠。真是狐朋狗友,大難臨頭各自飛!
溫僖這迴沒生氣,反倒問她去不去參加顧一岐的升官宴。
「去吧,他現(xiàn)在是我上司,不去萬一給我穿小鞋怎麼辦?」孟厭邊說邊偷偷看溫僖的反應,「你說呢?」
「那我們便一起去。」溫僖麵上毫無波瀾。
第16章 崚嶒骨(二)
兩人到時,宴席已開。
掌勺的大廚照舊是泰媼,桌上全是湯,黑一白二有心,幫他們留了位置。
阿旁和阿防坐在孟厭旁邊,輕聲告訴她,「你莫怪我們哥倆沒義氣,實在是溫僖的臉色太嚇人。事到如今,我們已明白你的苦衷。」
「怎麼這麼難喝?」說話之人是陰曹司新來的城隍,他不解泰媼為何熬個雞湯,也能這般難以下咽。
旁人告訴他,泰媼沒有味覺,熬湯全憑喜好,「今日之話千萬別讓她聽見。她睚眥必報,小心迴頭熬一鍋孟婆湯,讓你喝下去。」
孟厭和阿旁阿防側耳聽陰鬼使的抱怨,顧一岐端著瑤卮走到他們這桌,特別點了孟厭,「玉經(jīng)磨多成器,劍拔沉埋便倚天。」[1]
「下官知道了,顧大人!」孟厭麵上恭敬,語氣卻尖刻。
黑一白二知曉兩人的過去,等顧一岐走後,擠過來對她說,「城隍最新內幕,不是大人找他迴來的,是他自己跟玉帝大人說忘不掉一個人,想迴地府。」<="<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