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尚早,孟厭催著溫僖繼續(xù)填成親文書。
今日的十道題,倒是簡單。不到半個時辰,孟厭已填好了前九道題,唯獨(dú)最後一題,無從下手。
第五十九題:「若有一日,你知曉對方曾欺騙過你,你會原諒對方嗎」
孟厭設(shè)身處地想了想,要是日後得知溫僖曾騙過她,她定要先問明欺騙她的緣由,再決定是否原諒。正要填時,側(cè)頭瞄到溫僖的答案,寫的是「會」,但後麵還跟了一句「她沒有這個腦子」。
孟厭丟下筆,「溫僖,你敢罵我!」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溫僖顧左右而言他,反誇起自己大度又愛她,「日後不管你是騙我,還是殺我。放心,我都會原諒你。」
做官不順心,男人不順眼。
孟厭提筆寫上自己的答案:「無法原諒!」
第二日,殘星高掛,東方欲曉。
顧一歧等在地府外,等了一個時辰,總算等齊另外四人。
孟厭今日再看他們?nèi)耍荒樢姽植还帧?br />
他們到達(dá)留郡時,盧家門外白燈籠高掛。進(jìn)門一問才知,盧其昨夜無故死在家中。
顧一歧拿著豐芫給他的書信,藉口大理寺官員,帶著幾人進(jìn)盧家查案。
盧其的屍體仍放在架子床上,等著棺材鋪午後送來那口金絲楠木的棺材安葬。顧一歧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盧其身上並無明顯傷口,也無中毒痕跡。
而且,昨日他觀盧其身體康健,實非短壽之人。
到底何處出了問題?
「已是巳時,為何黑白無常未來勾魂?」
顧一歧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何處不對勁。他們從地府出發(fā)前,他明明看見黑白無常早已出發(fā)前往人間勾魂。沒道理他們都發(fā)現(xiàn)盧其死了,黑白無常卻一直沒出現(xiàn)。
「我叫他們過來。」
月浮玉捏訣唿喊,叫來附近巡守的黑白無常。
片刻,今日在留郡勾魂的黑白無常現(xiàn)身,「月大人,喚下官前來,是為何事?」
顧一歧指著床上的盧其質(zhì)問:「此人昨夜死在家中,為何今早無鬼差來勾魂?」
黑白無常上前查看,「迴顧大人,此人三魂七魄皆已消失,無魂可勾。」
孟厭慌忙躲到溫僖身後,「大……妖?」
「不一定,快找陸大人來,」顧一歧思索後應(yīng)道:「前麵幾迴,大妖吸魂都發(fā)生在真相被查清之後,可這一次並沒有自殺者。」
陸之道從地府匆忙趕來,仔細(xì)查驗後,斷定是大妖所為,「魂魄全部消失,頸間有妖氣縈繞,是他幹的。」
房中眾人陷入沉思,大妖既然吸食了盧其的魂魄,說明此人是惡魂,做了逼人自殺的惡事。
事發(fā)突然,月浮玉吩咐道:「顧大人與陸大人留下查案,其餘人迴地府做事。」
孟厭左邊挽著崔子玉,右邊牽著溫僖,走在中間左顧右盼。
崔子玉斜看她一眼,「你是神仙,何需怕他。」
孟厭一臉悲痛:「我最是倒黴,次次都遇到他。萬一他哪日心情不好,把我的魂也吸走了呢?」
她前世活到二十便死了,入地府後剛活三十年,自然得惜命。而且,她法力低微,遇到妖法厲害的妖怪隻能抱頭求饒,連一招都接不了。
三人走得慢悠悠,路過陳郡時,碰見南宮扶竹,死活要拉著他們?nèi)ゾ茦恰?br />
好菜點了一桌,三人吃得正開心,南宮扶竹笑著開口:「我爹娘已答應(yīng)我,納赤水為妾。」
原是為了這事,三人向他道賀,叮囑他好好對赤水。
午後迴地府,又碰見查案司分案子的判官,手裏拿著一袋卷宗。
孟厭心覺有戲,大妖已吸食盧其的惡魂,想來一時半會不會再出現(xiàn)。她笑著迎上去,「大人,今日可是有新案子?」
「是有一個,你要查?」
判官話雖這麼說,卷宗卻已經(jīng)遞了出去。
不巧,今日的自殺者便是豐蕪?fù)兴麄冋业啮木漯N。
他前日死在雍郡城外的一處孤墳旁,死因是自盡,一把匕首捅進(jìn)心口。
孟厭看著卷宗上麵的「瞿句餘」,想到一種可能,「盧其做的惡事,不會就是逼瞿句餘自盡吧?」
崔子玉:「應(yīng)該不會這麼巧?他們是生死相交的兄弟,盧其沒理由逼死瞿句餘。」
「他為了什麼,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三人去了瞿句餘自盡之地,他的屍身已被來此打獵的獵戶送去義莊。
那裏是雍郡城外的一處山穀,位置隱蔽,樹木高聳入雲(yún),常年不見天日。他們跟著那條被人踩過的痕跡一直走,最後走到一座墳前。
說是墳,實則是一個孤零零的墳包。
墓碑殘破不堪,三人認(rèn)了半晌,隻依稀認(rèn)出「白素歸」這三字。
「瞿句餘臨走前說要給一個人還債,看來這人就是葬在此處的白素歸。」孟厭環(huán)顧四周,這裏人跡罕至,瞿句餘跋涉千裏來此處自盡還債,得是多大的債。
崔子玉:「可是這關(guān)盧其什麼事?」
孟厭與溫僖也想不通,三人便又去留郡找顧一歧。
兩隊人馬在盧家匯合,孟厭說出她的猜想,「雖說有些巧合,但我覺得盧其也許是因逼死瞿句餘,而被大妖吸魂。」
其餘幾人覺得有理,唯顧一歧在聽到白素歸這個名字後,低頭想了很久。
直到許久後,他說:「我想起來了,白素歸是瞿句餘的夫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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