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麼?」
「薑無雪守在房頂,說要給花桅一點顏色瞧瞧。」
嚴洵、沈修榮了無下落。
月浮玉吩咐道:「我們先查查妖怪消失一事。嚴洵與沈修榮都懂捕食妖怪之法,沒準此事與這二人有關。」
眾人應好,四散迴房。
花魄端來佐酒菜與百花魁酒。
夜裏一片黑,唯桌上的蠟燭閃著亮光。三人坐在桌前,一邊喝酒一邊閑談。
孟厭方喝了一杯,便覺眼前一片黑一片白,隱隱綽綽現出一個人影,「那邊角落是不是有人啊?」
花魄與崔子玉隨她看去,角落空無一人,「沒人。你許是喝多了,快去床上躺著。」
兩人扶著她躺下,孟厭閉上眼睛,又睜開。
半睜半閉之間,有一個朦朧的人影懸在她的上方,嘴巴開開合合,好似在說什麼。
孟厭迷迷糊糊,隻好問道,「你在說什麼?我聽不見。」
人影失望離開,孟厭歪頭,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翌日離開客棧時,孟厭與另外幾人說起昨夜的怪夢,「她可急了,一直說個不停。我問她,她又走了,真是奇怪的夢。」
崔子玉安慰她,「你如今缺魂少魄,夢到奇怪之事,不足為奇。」
顧一歧打趣道:「難得聽你夢到女子。」
孟厭如今的心裏,裝了顧一歧,又裝了薑杌。
一聽顧一歧打趣她,自是扭扭捏捏,一臉害羞樣。
花魄旁觀一切,瞬間明白薑杌要她防備的男子,便是顧一歧。
餘下的路程,她緊緊挽著孟厭,絲毫不給顧一歧任何接近孟厭的機會。
幾人再次找到葛山尾,打聽城中的妖怪中,哪些略有家產。
葛山尾提了幾個名字,又寫下妖怪的家宅所在,「你們為何偏偏要找有家產的妖怪?」
月浮玉:「我們疑心妖怪消失,與他們的家產有關。」
葛山尾震驚不已,「可是,連我也僅僅猜測他們略有家產而已。搶奪他們家產之人,又是從何得知?」
這個問題問的極妙,從昨夜猜到妖怪消失背後的真相後,他們五人一路都在想:「真兇,到底是怎麼準確無誤分辨出哪些妖怪有錢,哪些無錢?」
據花魄說,怨妖一族法力低微。
花桅賺了大把銀子,但從來不敢與其他妖族炫耀。
而抓她之人,卻知她極會賺錢。
孟厭反問葛山尾,「你為何猜測這些妖怪有錢?」
葛山尾嘆口氣:「他們時常塞錢給我,還讓我隨意花。」
與葛山尾結交的妖怪,多是仗義之輩。
他們承了葛山尾的恩,便想著報恩。有的喜歡給他送奇珍異果,有的喜歡給他送銀子。
葛山尾衣食不愁,自然對銀子拒之千裏。
原是如此,孟厭笑道:「他們是真心敬佩你,才會將珍重之物送給你。」
幾人帶著葛山尾給的地址,找到其中一個野兔精。
一聽幾人的來意,野兔精連連擺手,「我確實有些銀子,但隻夠溫飽。葛公子一年前在山中救過我,我無以為報,便想著湊點銀子送給他。」
野兔精看了一眼紙上的字,指出其中一個花妖家財萬貫,「葛公子也救過她。半月前,她抬了一箱金銀珠寶去葛家,葛公子沒收。對了,她喜歡湊熱鬧,可她好似很久沒出現了……」
月浮玉暗道不好,直接吩咐幾人捏訣離開。
城外山中的宅子門前,幾人看著一片廢墟,脊背發涼,「這個兇手,真是膽大包天。」
花妖前腳露富,後腳便被抓走。
孟厭:「兇手難道守在葛家門外,從中挑選送銀子的妖怪?」
月浮玉:「極有可能。走,我們再去葛家問問。」
迴城路上,顧一歧想與孟厭說說成親文書一事。
花魄一見他靠過來,立馬如臨大敵,拽著孟厭快步離開。
顧一歧不知花魄的目的,提步追過去。
眼見顧一歧越追越近,花魄帶著孟厭也越走越快。山路崎嶇,她踩到石子,直直往旁邊倒,「救我……」
一旁便是懸崖,幸好孟厭眼疾手快,將她拉住。
驚魂未定,花魄被嚇出一身冷汗,摘了麵紗不停喘氣道謝,「多謝孟姑娘救我。」
孟厭與她麵對麵站著,看她的嘴巴開開合合,不自覺想起昨夜那個人影的嘴。
片刻,她大叫道:「我昨夜夢中的女子,說的是『救救我』!」
第96章 百花魁(五)
「可是,那不是夢嗎?」
崔子玉率先發問,「我們昨夜聽你半夢半醒間,一直在喃喃自語。」
孟厭懷疑不是夢,「我往日做夢,從來不會夢到女子。」
這話顧一歧贊同,「她隻會夢到俊俏男子和金銀珠寶,要不然就是做錯事被趕出地府。」
「顧一歧,你煩死了。」孟厭白了他一眼繼續說:「我如今缺魂,沒準真能看見你們看不見的東西。」
她住進客棧的第一日,便發覺角落像是有人。
薑杌說她胡思亂想,可她昨夜確實看到一個人影,甚至能清楚辨出男女。
月浮玉站在崖邊思忖良久,而後吩咐道:「我與崔大人去葛家,顧大人隨你們迴去,看能否找出人影。」
「行。」
花魄一瘸一拐走在最後,她此番偷雞不成蝕把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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