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倒成全了顧一歧,「希望妖主迴來,不要罵我蠢。」
孟厭三人迴到客棧,顧一歧用法術(shù)在房中各處找了一圈,並未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的存在。
天色尚明,孟厭提議再等等,「她晚上才出來呢,我們再等等。」
三人坐在房中等另外兩人,顧一歧在花魄不停的打斷中,總算尋到機會開口,「你的成親文書,我已交給鍾馗大人。他硃批同意後,你便得帶著薑杌搬去人間。」
孟厭直到此時,才知曉與妖怪成親,需搬出地府一說。當(dāng)即呆愣在椅子上,「我才升官啊……」
顧一歧:「無妨,去人間亦可做官。」
「那我會是幾品官?」
「凡去人間為官,需從九品開始。」
「我虧了。」孟厭看著窗外,唉聲嘆氣,「顧一歧,要不你迴地府,讓鍾馗大人等等,我再想想。」
顧一歧負(fù)手站在窗邊,語氣平淡至極,「孟厭,你失憶前一再催促我,讓我快些交給鍾馗大人。我想,你一定很想和薑杌成親。」
那日笑靨如花的女子,將一本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奈臅唤o他。
她的語氣中,是難得的認(rèn)真與篤定,「顧一歧,我想好了。我要與薑杌成親,日子定在冬月的最後一日。」
因為那一日,是結(jié)束亦是開始。
孟厭趴在桌子上,看著顧一歧的背影,「顧一歧,我後來為什麼不喜歡你了?」
冬日有風(fēng),樓下的凡人攏緊衣袍,與身邊人相偕離開。
顧一歧迎風(fēng)站著,風(fēng)輕雲(yún)淡一句輕語,「因為我不甘心。」
「不甘心什麼?」
「不甘心……不甘心留在地府,也不甘心娶你。」
孟厭大概想明白了,側(cè)頭看著角落,眼角有淚滑過,「顧一歧,我不怪你。」
「嗯,我知道。」
花魄尷尬地坐在兩人中間,左顧右盼,坐立難安。
在難言的沉默中等待多時,她總算熬到月浮玉與崔子玉進(jìn)房。
月浮玉一坐下便道:「問過了。那些妖怪送銀子上門時,來來往往不少人,沒法細(xì)查。」
葛家兩位公子,皆是齊郡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那些妖怪抬著一箱金銀登門,自然會引來百姓圍觀。
圍觀者眾,他們接連問了幾人,了無線索,隻能放棄。
崔子玉坐到孟厭身邊,「你們找的怎麼樣?」
孟厭指指角落,「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我猜她此刻站在角落。」
月浮玉的修為在幾人之人,聞言立馬用法術(shù)尋找。
不遠(yuǎn)處的更聲傳來,他們等候許久,無人的角落終於漸漸現(xiàn)出一個殘缺的人影。
粉衣,流蘇髻。
頭上左步搖右金簪,極為富貴。
孟厭:「你是誰?」
人影無聲啟唇,眾人猜了半晌,紛紛搖頭。
孟厭:「我該如何救你?」
一聽這話,人影伸出四個手指。眾人不解其意,還欲再問,她已消失不見。
崔子玉摸著下巴,「她應(yīng)該是殘魂。」
何謂殘魂?
人已遠(yuǎn)去,唯有一絲執(zhí)念執(zhí)著地想留在一處。隨著歲月更迭,執(zhí)念慢慢消散,殘魂便會消失。
孟厭猜測女子從前應(yīng)在這間客棧住過,「我們明日問問掌櫃,看能否找出女子的來曆。」
其餘幾人應(yīng)好,月浮玉與顧一歧出門前,孟厭快步挪到兩人身邊,「兩位大人,去人間有什麼官做啊?」
月浮玉不明所以,「挺多的。」
孟厭搓搓手,滿懷期待,「我能選嗎?」
顧一歧:「本來能選。但是大人覺得薑杌是個人才,已幫你們二人定好官職。」
「大人真沒眼光,我難道不是人才嗎?」
「你覺得呢?」
月浮玉一開口,孟厭沒了底氣。送走兩人後,她趕忙關(guān)門。
花魄在床上招手,孟厭順勢躺到兩人中間,「這月浮玉,真討厭。崔大人,你討厭他嗎?」
崔子玉側(cè)身,甜蜜開口,「討厭。」
最討厭他欲擒故縱。
一想到往日床榻間的纏綿,崔子玉羞澀地蒙上被子。
孟厭與花魄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崔大人,怎麼一提起他,你便怪怪的?」
崔子玉蒙在被中,含糊開口,「沒,快睡吧。」
「她怎麼一臉少女懷春樣?」
「許是春日快來了吧。」
次日一早,幾人找到掌櫃,打聽曾住進(jìn)客棧的女子,「著粉衣,頭上插了不少步搖與金簪,瞧著特別富貴!」
掌櫃一聽「富貴」二字,忙說想起來了,「是去年來此拜祭百花魁的一位姑娘。住了幾日便走了,連包袱都沒要。幾位客官,難道是捕役?」
月浮玉點頭,「本官便是大理寺少卿。」
掌櫃細(xì)細(xì)打量,見他氣宇軒昂,確實是大官之象,「她的包袱,小人還留著。大人,請隨小人去後院。」
女子叫花戚裏。
月浮玉記得這個名字,曾出現(xiàn)在葛山尾所寫的那張紙上。
花戚裏是個玉簪花精,一年前路過齊郡,在城中待了半月後消失。
她也是唯一一個,葛山尾明確寫明其是有錢妖怪,「花戚裏喜著粉衣,愛熏鵝梨帳中香。她做玉石營生,出手闊綽。我與她提過幾次財不外露的道理,她倒毫不在意,說自己修為高,城中沒幾隻妖怪能打過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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