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覺得,沈家這五人,沒準全藏在趙家村。
「走吧,我們兄妹五人去趙家村瞧瞧。」
時隔半日,再次路過那處野花叢。
孟厭看著開得正艷的叢叢野花,徒生寒意。
折丹在趙家十幾年,怎會在成親兩年半後突然離開?
她怕是,早已遭遇不測……
第108章 因果劫(三)
趙家村在巴郡東南方,離永安鎮僅一日的車程。
村子靠山,山下便是趙家村。遠遠望去,三個籬笆小院掛滿枯藤敗葉,一派清貧之景。
孟厭越往村子走越好奇,「倒是奇怪,永安鎮那群人整日遊手好閑,全靠沈修榮養。可真正賺錢的沈修榮,卻在這種避世的村子住著。」
趙家村有三戶人家,除了趙和一家是二十年前遷來此處的外來戶。其他兩家,均是土生土長的趙家村人。
而世代趙家村人,要麼靠山做獵戶,要麼出村做屠戶。
這樣窮苦的村子,她實在想不通,賺得盆滿缽滿的沈修榮,為何會選擇在此定居?
一行人剛到第一家,院內突然衝出來一個發髻散亂的婦人。
孟厭光顧著和崔子玉說話,一個沒注意,被婦人撞倒在地。那婦人撞到人,看也未看,徑直跑走。
片刻,院中跑出一個拿著繩子的中年男子,氣喘籲籲追著婦人跑。
另外兩戶人家聞聲走出。
許是司空見慣,幾人瞧了眼熱鬧,鬧笑幾聲,便轉身迴家。
餘光瞟到站在門口的他們,有人走過來,上下打量,遲疑地問道:「幾位瞧著麵生,怎會來此偏僻地?」
月浮玉拱手施禮,「在下五人自陳郡來,本想遊曆四方,不曾想走錯道。眼看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在村中留宿一晚?」
說罷,一旁的崔子玉遞上一兩銀子。
男子樂嗬嗬收下銀子,招唿他們去他家,「我家有兩間空房。走走走,上我家去。」
路上,男子說起家中的情況,「我叫趙全根,家裏有兩個兒子。我命苦,兒子一個傻一個身子骨不好。」
趙全根極為健談,二十餘步的路程裏,全是他在說。
等到了他家,他仍喋喋不休抱怨,「唉,我原先有一個兒媳。自小將她養大,結果她長大後,仗著有點姿色,跟人跑了。」
五人互換眼色,猜測他說的兒媳便是生死未卜的折丹。
孟厭藉機上前與他攀談,「趙叔,世道亂,沒準你的兒媳是被人拐走了。」
一聽孟厭質疑他,趙全根立馬賭咒發誓,「她就是跑了。」
據趙全根所言,半年前的一個夏夜,他起夜路過院門,看見折丹與一個人相互攙扶著離開。
起初,他以為自己眼花看錯。
直至第二日一早,他去田間種地。迴來後,卻久不見飯菜端上來。
打開大兒子的房門,才發現大兒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遂生醒來與我說,折丹昨夜給他喝過一杯茶水,之後他便不省人事。」
「原來趙叔的兒媳叫折丹。」崔子玉故作驚訝,「我們方才路過一座墳,瞧見墓碑上寫的便是折丹。」
一行人已走進趙家小院,牆上的喜字已斑駁得不成樣。
趙全根嘆氣,「她不要臉,我們趙家還要臉。她跑了之後,我們隻能給她立一座墳,假裝她死了……」
屋簷下,坐著一年輕男子,旁有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咿咿呀呀不知在說些什麼。
趙全根指著兩人道:「大的是遂生,小的叫榮餘。你們去堂屋坐著,我去做飯。」
堂屋不大,但勝在幹淨整潔。桌上的葫蘆瓶中,還插著一束野花,與他們在村外空地見到的野花品種一樣。
孟厭看著趙遂生,有心稱讚,「呀,你家真會過日子。」
然而,屋簷下的趙遂生一言不發,一雙冷漠至極的眸子,久久盯著院子牆角的水缸。
倒是趙榮餘聽見他們圍著野花看,慌忙跑進屋,抱走葫蘆瓶,「哥哥的。」
崔子玉拿出幾塊飴糖遞給趙榮餘,可他卻不接,頭也不迴抱著瓶子去了屋裏。
孟厭看著他的身影,幹巴巴傻笑,「趙叔真會騙我們,他看著不傻呀。」
五人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加上屋外的趙遂生,屋裏屋外六個人,無一人說話,氣氛詭異地安靜。
院子外傳來一女子的哭泣聲,孟厭拉著崔子玉出門去看。哭泣的女子,原是撞倒她的婦人。
眼下,婦人被繩子捆住,前麵一男子牽著繩子。
婦人路過看見她倆,急匆匆朝她們奔過來,「我不認識他,你們救救我!」
崔子玉見狀,拉住那截繩子,「大叔,這位大嬸說不認識你。」
前麵的男子迴頭,尷尬地笑了笑,「她是個瘋子。」
挨著趙全根家的一戶人家,有幾人端著飯碗出來湊熱鬧,附和著男子的話,「她整日胡言亂語,你們別聽她亂說。」
更有甚者,指責婦人曾經溺死自己的兒子,「她瘋起來,連自己的兒子都殺了。」
孟厭與崔子玉麵麵相覷,隻好放手,任由男子拉著婦人離開。
等兩人一走,孟厭牽著崔子玉正欲迴去。有一個女子喊住他們,「你們是外鄉人嗎?怎會來趙家村?」
孟厭迴頭,見是一個清秀的女子,便將月浮玉的那套說辭講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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