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俏生生點頭,熱情邀約她們二人,明日去鎮(zhèn)上看熱鬧,「我叫趙翠音,明日鎮(zhèn)上有戲班唱戲,不如我們一起去吧?」
孟厭應(yīng)好,指著崔子玉道:「我叫孟厭,她是我義姐,叫崔子玉。」
趙翠音與她們約好去鎮(zhèn)上的時辰後,端著飯碗,歡唿跑走。
「孟厭,進(jìn)來吃飯。」
「來了。」
不大的桌子,擺了整整一桌的飯菜。
趙全根抹著頭上的汗水,不停招唿幾人,「你們快吃。」
席間,孟厭問起被繩子捆住的婦人,「趙叔,為什麼要拿繩子捆她呀?」
趙全根淺酌了一口酒,娓娓道來,「她叫季惠娘,是趙和家的。原先挺賢惠一個人,七年前生了個小兒子,不知怎麼,就瘋了!逢人便說不認(rèn)識趙和。有一日,趁趙和不注意,還把小兒子溺死在水缸中。」
聞言,眾人大吃一驚。
孟厭心覺婦人沒準(zhǔn)是生了什麼怪病,「她家的人,沒有帶她去看過大夫嗎?」
趙全根招唿幾人吃喝,而後幽幽道:「看過。趙寅孝順,為了瘋娘,沒日沒夜在外麵幹活,請來不少大夫和道士登門,都沒用。為防她跑丟,趙和隻能捆住她。」
趙寅便是疑似沈修榮的男子。
若趙寅真是沈修榮,季惠娘或許不是犯了瘋病。而是察覺到自己的枕邊人,還有親生的大兒子,已經(jīng)被人奪舍。
這夜臨睡前,月浮玉找到醉醺醺的趙全根,又塞了二兩銀子給他。藉口看戲為由,打算在趙家村再多留五日。
趙全根收了銀子,滿臉堆笑,「過幾日是臘祭,你們不如看完臘祭的熱鬧再走。」
「好啊。」
月浮玉迴房,與另外四人商議,「趙和與趙寅這對父子,極為可疑。」
倚在窗邊的薑杌,從窗縫裏瞧見對麵房中,隱隱綽綽的兩個身影,「沈修吉天生缺魂,身子差,仙人血治標(biāo)不治本。不巧,這位趙遂生,身子也差。」
趙全根在夥房忙碌的時候,他曾溜去夥房找他。
一番套話,薑杌發(fā)現(xiàn)如今這個二十二歲的趙遂生,大有問題,「趙遂生十五歲前,身子骨尚好。是十五歲那年,突然生了一場怪病,身子自此變差。」
「奇怪的是,趙遂生在家休養(yǎng)半年後,身子骨又好了不少。直到折丹走前半年,他的身子再次變差。」
顧一歧思忖後道:「你是猜測,趙遂生是沈修吉?」
薑杌盯著對麵緊閉的軒窗,「我今日在堂屋,偷偷觀察趙遂生。他看似盯著水缸,實則一直在偷聽我們說話。」
趙寅、趙和、趙遂生。
這三人身子中的魂魄,也許就是消失的沈炎、沈修榮與沈修吉三父子。
孟厭:「還差沈禹與沈鳶兩父女。」
崔子玉記起趙翠音,「趙栝的大女兒趙翠音,約我和孟厭明日去鎮(zhèn)上看戲,我們找她套套話。」
五人各自定好明日要做的事,崔子玉與孟厭去到另一間房,據(jù)說此房曾是折丹的房間。
這間房挨著趙遂生,隔音差,依稀能聽見趙榮餘大喊大叫的聲音。
孟厭奔波一日,沉沉睡去。
今夜的夢中,她的身子輕得似一陣煙霧,漫無目的飄蕩在半空中。
夢裏,她最後躺在一片野花叢中,周身白霧縈繞。
卯時末,崔子玉被孟厭伸過來的手嚇醒。一睜眼,孟厭的手死死抓住她的衣袖往後扯。
崔子玉一把推醒孟厭,「你怎麼了?」
孟厭迷糊糊起身,拍拍腦袋,直喊難受,「做了一宿的夢,頭痛。」
兩人皆心有餘悸,索性離榻梳洗。
推門出去,村中晨霧瀰漫。
薑杌本在院外,聽見走動聲,過來瞧了瞧。一見是孟厭,心覺稀罕,「難得見你起這麼早。」
孟厭瞪了他一眼,「我……一貫勤勉上進(jìn),你少汙衊我。」
「走,我們?nèi)メ嵘阶咦摺!?br />
孟厭迴房披了件外袍,路過夥房,順手拿了一個饅頭,再隨薑杌去後山。
時至冬日,山中並無獵物,行走間,全是枯枝落葉被踩斷的咯吱聲。
「昨夜,我偷偷用孽鏡臺照了趙家村所有人,沒找到一個惡魂。」薑杌小心牽著孟厭,「還有,我用法術(shù)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巫九息。但我總覺得,她就在這裏。」
他說不清楚為何篤定巫九息被藏在此處,隻是隱隱覺得,這裏是一切的終點。
孟厭啃著尚算溫?zé)岬酿z頭,「嗯,我信你。」
從半山腰眺望趙家村,左看右看,也隻是一個平靜祥和的村子。
山上冷,孟厭伏在薑杌懷中低語,「沈家人不擇手段,視性命為螻蟻。結(jié)果過了一百多年,卻拋棄一切榮華富貴,跑來這種偏僻的村子茍活,真是稀奇。」
薑杌不懼冷,拉著孟厭的手往他懷裏放,「可能過慣了好日子,想憶苦思甜吧。」
「反正是一群瘋子。」
下山時,崔子玉與趙翠音已等在趙全根家門口。
三個女子年齡相仿,自有說不完的話。
路過趙翠音家,她忙朝院內(nèi)大喊一句,「趙招水,你去不去?」
須臾,院內(nèi)傳來一句震耳欲聾的迴話,「翠音,你別管她。」
去鎮(zhèn)上的路上,趙翠音說起趙招水,「趙招水是我妹妹,性子不討喜,繼母最討厭她。」
孟厭:「我瞧你繼母對你倒還不錯。」<="<hr>
哦豁,小夥伴們?nèi)绻X得不錯,記得收藏網(wǎng)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