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狠獨斷,說一不二。
尤為違逆她時,看人時的眼睛好似兩把鋒利冰刀。
泛著兇狠的淩厲陰寒氣,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發狠。
大塊頭保頭皮發麻地打開後座,二次顫聲重複:「是、是老爺子讓我來接您。」
看見顏酒麵無表情地上了車,保鏢關上車門,長鬆一口氣。
加長豪車緩緩啟動,往臨海莊園駛去。
顏酒沒再管保鏢,胳膊抵住車窗,目光放空地望著窗外極速倒退的風景。
琢磨怎麼讓貓小姐打消自1為是,認清活0活現的事實。
車廂安靜幾分鍾,忽聽保鏢跟司機小聲說話:「剛才刷視頻看見一個街拍女的,長得可真帶勁。」
冷眸一凜,緩緩轉到正前方。
司機不懂他突然扯這個做什麼,疑惑地「啊」了聲。
「穿著紫色緊身連衣裙,背著杏米色包,黑發白皮又魅又艷,漂亮的不像話。」
保鏢迴想一番照片,語氣控製不住地湧起幾分邪意,「那軟蛇腰我一隻手就能握住——砰!」
還沒說完,後座一隻手毫無預兆地暴起襲來。
以能撕扯下頭皮的力道,抓住一頭短黑發,強橫地拽斷安全帶,將保鏢大半個身子從副駕駛扯到後座。
腦袋對著放水的鐵質小桌狠狠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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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依海而建的奢華莊園占地麵積諾大,隨處可見站在高層建築把風的保鏢,穿梭精美園林之中清掃的傭人。
窮奢極侈的大廳不僅裝著華美名貴的擺件,還有十幾顆各懷鬼胎的心。
一條鑲嵌玉石的木質長桌坐滿了人。
正前上座有兩個位置。
左側椅子呈幾十度傾斜,暫無人坐。
右側滿頭白發的顏家老爺子,拿著檀木菸鬥時不時地吞雲吐霧。
下方右側第一、第二位,狼爸狼媽麵帶溫和笑意與心思各異的獸人攀談。
還算和諧的場麵,被最後到來的顏酒粉碎。
她右手解著係起來的衣擺,左手攥住一頭黑發,地麵拖行鼻青臉腫的保鏢。
迎著十幾道或溫柔笑或詫異或驚悚的視線,滿臉陰冷地走到長桌前。
大廳瞬間掉針可聞。
安靜幾秒,顏酒二叔家的大兒子,顏堅率先發難。
「顏酒你幹什麼?聚會這麼重要的事,遲到來也就算了,竟然把保鏢打得半死不活!還拖到這麼多長輩麵前放肆,你像什麼話!」
老爺子戳戳拐杖,不茍言笑道:「三點才開始,沒來晚。」
顏酒三嬸適時接話:「對對,現在才兩點五十五,不晚不晚。不過顏顏這是怎麼迴事?」
顏酒將保鏢拖拽起來,大半個身子狠摁木桌上。
冰眸望向二叔顏海濤,「不必花錢買通保鏢試探簡喬對我的重要性,找我的軟肋。」
她拿起果盤裏的水果刀,話冷的絲毫不留情麵,「簡喬要是出了一點事,我會歸咎到顏海濤,還有各位頭上——」
刀尖寒光一閃,狠利地刺進保鏢手背,牢牢釘在厚實木板中。
有大一半獸人,被突如其來發狠畫麵嚇得失聲尖叫。
冰眸從顏海濤發白發汗的臉上挪開,陰狠地俯瞰眾獸人,「查出誰幹的,我就弄死誰。」
第15章 崽崽到底有多喜歡喬喬那丫頭呀?
滿廳痛叫哀嚎下,一張張臉徹底掛不住相。
老爺子沒說話,自顧自抽他的菸鬥。
狼媽淡笑依舊,取來空杯子泡了杯花茶,一邊朝六神無主的狼爸投去安撫視線。
顏堅嚇飛的七魂六魄還沒歸位,身後突然襲來陰冷壓迫感。
似是突然聚來一股黑霧,沉甸甸地壓在頭頂,唿吸都變得窒息不順。
其餘緩過神的獸人,晦暗難辨的視線齊聚長桌最前頭。
二嬸驀地起身,護住肩頭發顫的兒子,「你…你……這麼多長輩在,你敢做什麼?」
狼眼一片兇狠:「你們一家四口,膽敢再動簡喬一點心思,我什麼都敢做。」
她說完,走到老爺子旁邊,「爺爺。」
「嗯。」老爺子拉正原本側放的椅子,「來坐。」
二嬸憋著火氣,不停地擰顏海濤肩膀,他僵著臉道:「二叔,二叔沒別的意思,都是親人,打斷骨頭連著筋。」
「親人?」盛著譏笑意味的琥珀色狼眼,毫無溫度地挨個掃過幾個叔叔姑姑一家,「你們與我之間隻有利益金錢,何談親人?」
一番番不近人情的話下來,別說其他獸人臉色鐵青。
連八麵玲瓏的三叔一家,都再擠不出半點笑容。
二嬸徹底憋不住火氣:「好,我們什麼都不是,但老爺子還在那坐著,你這麼趾高氣昂成何體統?」
幾家人心裏不免嗤笑。
老爺子自始至終放任態度,惹火燒身的話有用嗎?
老爺子五個孩子誰也不像他,包括大兒子顏海佟——顏酒隻會搞藝術的父親。
不茍言笑、蠻狠專斷的性格,隔代遺傳到孫輩身上。
從顏酒會走開始,就把她當接班人悉心培養。
狼國首領位置,家族企業掌權,老爺子沒有給其他兒孫一絲競爭資格的打算。
狼媽讓傭人把花茶端給顏酒,繼而,淡淡開口。
「若非弟妹做了觸及我酒兒底線的事,她怎會當著長輩麵發火?至於什麼,我半知不解,都是親人不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