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漢朝,還沒有後代那樣的大圓桌,眾人會餐的話,都是一張一張的小方桌。
眾人按照賓主坐定,劉浪坐在主位,趙雲(yún)和劉嫻分坐兩邊,周倉和裴元紹敬陪末座。
其餘的從人等等,和臥牛崗的其餘人被安排在旁邊的偏廳裏。隻有那個丫鬟坐在劉嫻的側(cè)麵服侍劉嫻。
身為主人,劉浪當(dāng)先舉起酒杯,向眾人示意:
“趙兄,還有這位小姐,山野荒僻之地,沒有什麼美味佳肴來招待貴客,
隻有山間的野味,自家釀的劣酒,怠慢了貴客,還請海涵,浪先飲為敬。”
說完,用手擋住酒杯,一仰頭,杯中酒一飲而盡。
飲罷,劉浪將空酒杯對外傾斜,環(huán)視一圈,示意自己已經(jīng)飲勝!
趙雲(yún)等人也跟著舉杯:
“劉兄客氣了,是我等叨擾了。”
劉嫻雖然是個女子,可卻頗有巾幗之風(fēng),喝酒一點都不含糊,也是酒到杯幹。
等到眾人飲罷杯中酒,劉浪再次舉杯:
“趙兄,還有這位小姐,這一杯,是為了我這兩個手下,給二位賠罪的。
適才他們多有得罪,還請二位看在劉某的薄麵上,原諒他二人的魯莽。”
說完,劉浪再次一飲而盡,周倉和裴元紹也跟著陪了一杯。
聽到劉浪提起剛才之事,趙雲(yún)和劉嫻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喝酒的原因,劉嫻此時的嬌顏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絲的紅暈。
劉嫻到底是個女子,一汪秋水般的美眸,和趙雲(yún)的眼睛一對,就有些羞澀的轉(zhuǎn)過頭去。
可也隻是短短的一瞬,就又躲躲閃閃的偷瞄起趙雲(yún)來。
趙四爺身為武將,直覺何等的敏感,早就察覺了劉嫻在偷偷的看他。
可惜,趙四爺一心隻想著建功立業(yè),效仿衛(wèi)青霍去病,抗擊胡虜,封狼居胥,對於兒女情長之事,實在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對於劉嫻的眉目傳情,暗送秋波,那是全然沒放在心上。
舉起麵前的酒杯,對著劉浪說道:
“劉兄客氣了,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說起來,雲(yún)應(yīng)該給二位賠個不是,適才多有得罪,傷了二位,請二位多多包涵。”
趙雲(yún)說罷,一飲而盡。
這次是劉嫻跟著陪了一杯,意思是跟趙雲(yún)一樣,原諒了周倉和裴元紹二人,倒頗有些夫唱婦隨的意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浪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再次一飲而盡,趁著酒興,開始了自己的招攬大計。
“趙兄,請恕在下孟浪,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詢問趙兄。”
“劉兄但請明言。”
“既如此,趙兄,現(xiàn)如今天下大亂,天子蒙塵,吾觀趙兄一身藝業(yè)驚人,非是等閑之輩,為何不…參軍報國,建功立業(yè)呢?”
聽到劉浪的這句話,長公主劉嫻的眼睛中,一道莫名的光芒,一閃即逝,誰也不曾看到。
隻是不知不覺中,劉嫻已經(jīng)支棱起了兩隻耳朵。
看來她對於趙雲(yún)的過往非同一般的上心。
趙雲(yún)聞聽此言,也把自己麵前的杯中酒一飲而盡,把酒杯重重的墩在桌案上:
“劉兄有所不知,雲(yún)乃常山真定人氏,年少立誌,欲效仿衛(wèi)霍,北擊胡虜,封狼居胥,故而投奔幽州公孫瓚將軍。
奈何先有黃巾之亂,後有董卓霍亂朝綱,以至於天下大亂,諸侯混戰(zhàn),各自攻伐。
而公孫將軍剛愎自用,不聽良謀,以至於兵敗冀州袁紹之手,落得個自焚身亡的下場。
雲(yún)觀那袁紹也非明主,故而自亂軍之中殺出重圍,流落江湖,想要尋得一位真正的明主,投靠其麾下,建功立業(yè),重振漢室。
奈何諾大的天下,竟然沒有一人值得雲(yún)去投靠,不得已之下,隻能在草莽中廝混。”
劉浪聽完,點點頭道:
“原來如此。不瞞趙兄,浪,本是漢室宗親,相城侯之子。(此為虛構(gòu),不論是正史還是演義,都沒有此人)”
聽到劉浪自報家門,雖然早就知道劉浪非同一般,也知道他姓劉,可趙雲(yún)和劉嫻誰也沒往這方麵想。
此時聽到劉浪給自己安插的身世,全都一愣。
要知道這個時候,漢室宗親可是塊響當(dāng)當(dāng)?shù)慕鹱终信啤?br />
沒看到劉備,就憑借著這塊招牌,不論到哪裏,那都能混的風(fēng)生水起。
由此可見,這塊招牌的威力多大!
趙雲(yún)連忙站起身來,拱手見禮:
“原來劉兄竟是漢室宗親,失敬失敬。”
趙雲(yún)不知道漢室宗親的具體情況,可身為長公主的劉嫻,對於自己本家的親戚,不說是門清,隻能說是一個都沒記錯。
她眨巴著自己那雙滿含秋水的大眼睛,滿臉的疑惑之情。
“此人竟然宣稱自己是相城候之子,可我明明記得相城候是因為無後,被除爵了啊。”
這劉備的漢室宗親,還隻是中山靖王之後。
咱先不說中山靖王是西漢的宗室,和當(dāng)今天子的關(guān)係遠(yuǎn)了不知道多少輩。
就說中山靖王有一百多個兒子,上千個孫子,傳到劉備這裏,都不知道有多少後人。
可就這,人都能憑著漢室宗親的身份,混出個名堂,不論投奔誰,那都是座上賓。就算是曹操都不敢慢待他。
可劉浪的父親相城侯,那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和靈帝一個太爺爺?shù)摹?br />
換句話說,劉浪和當(dāng)今的天子,都還沒出五服。
你別說在漢朝這個講究家族宗室的時代,你就算是在現(xiàn)代,你隻要沒出五服,法律都不允許結(jié)婚。
這個關(guān)係,那可是非常親近的了。
所謂相城侯,全稱應(yīng)該是相城縣侯。
說起來,這個相城縣,還就在許都附近,離曹操的老家譙郡不遠(yuǎn)。
像這樣親近的漢室宗親,身為長公主的劉嫻是絕不可能記錯的。
所以一聽到劉浪說自己是相城候之子,她立馬就起了疑心:
“如果小女子記得沒錯的話,相城候因為無後,已經(jīng)被朝廷除爵了啊。
請問這位劉寨主,不知從哪裏聽說了朝廷有位相城候,居然在這裏借著漢室宗親的名義,招搖撞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