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本身就是在演戲,經過周倉趙雲等人的再三勸慰,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下來。
決定為相城侯夫婦披麻戴孝三天,以替代三年的守孝。
演戲演全套,劉浪這三天來,把自己獨自一人關在臥室裏,不吃不喝,以此來表示自己的孝道。
而趙雲和劉嫻也沒有下山,他們就在山上住下。
趙雲利用這三天的時間,近距離的觀看周倉裴元紹是如何練兵的。
而劉嫻則是在山上隨意的閑逛,不經意的打探劉浪是如何治理這座小小的山寨的。
都說態度決定一切,細節決定成敗!
從細節處更能看出一個人的辦事能力,而這些細節方麵的處理,也最能體現一個人是否有真才實學。
劉嫻發現,臥牛崗的人不但每天都要洗澡,他們喝的水,也都是煮沸的開水。
所有的人,無論男女,都必須要到指定的地點如廁。
任何人都不得隨地大小便,違者被抓住後,全都去打掃廁所,直到抓住下一個隨地大小便的人為止。
身上的衣服,最多三天,就要換洗一次。
劉嫻從寨民口裏套出來的消息,這樣做的目的,不隻是為了幹淨整潔,更主要的是防止疫病。
這一切,都是遵照那位新來的劉先生頒布的什麼《衛生管理條例》,來施行的。
不隻是這些,劉嫻還從那些寨民們的口中,得知一個傳聞。
傳聞中,有人說這位劉先生是個神仙,能飛天遁地。
也有人說,這位劉先生是和妖怪鬥法,結果法力耗盡,不得已才留在臥牛崗養傷的。
還有人說,這位劉先生能唿風喚雨,召喚天雷。
等等等等……
在劉嫻的刻意套話下,寨民們七口八舌,向她透露了許多的傳聞。
這些傳聞真真假假的,讓人分辨不清。
但不論哪種傳聞,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這位劉先生,確實是從天而降的。
這一點,許多人都看到了。
還有一部分人,告訴劉嫻,這位劉先生就算不是神仙,也一定是個大人物。
因為劉先生的胸前,有一大片紅色的胎記,那胎記看起來,隱隱約約像是山中大蟲額頭上的王字的字樣。
而且劉先生隨身還攜帶了一些奇珍異寶,神兵利器。
就連我們寨主都說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至於奇珍異寶,劉嫻倒是沒放在心上。
身為長公主的她,什麼寶貝沒見過!
但,對於劉浪的出場方式,以及劉浪胸口的“王”字胎記,她卻十分上心。
古人對這些非常的迷信。
要是別的人,身上有這樣的“王”字異象,隻怕身為大漢長公主的劉嫻,就要想辦法,為大漢除去這個禍害了。
因為大漢立國之初,太祖皇帝曾斬白馬立誓:非劉氏不得王,非有功不得候。不如約,天下共擊之。
但這一條,放在現在的劉浪身上,就完全沒有問題。
因為劉浪是漢室宗親,論起來,和當今的天子,尚未出五服。
有這樣的出身,再有匡扶漢室的功勞,即便是將來封王,也沒有違背太祖皇帝立下的誓言。
無論如何,經過這幾天的摸底排查,劉浪這位來曆神秘,出身根紅苗正的漢室宗親,都已經入了長公主的法眼。
劉嫻決定,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替自己的皇帝弟弟,拉攏這位天降奇才。
……
臥牛崗大廳
上次半途中止的宴會,再次開了起來。
這次,劉浪誓要拿下趙雲。
而劉嫻,也打著同樣的主意。隻是除了趙雲,她還想拿下劉浪。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劉浪又開始忽悠……
拉攏趙雲的大計。
“趙兄,如今天下大亂,不知道趙兄接下來,可有什麼打算嗎?”
“不瞞劉兄,雲準備四處遊曆一番,看看這些軍閥之中,有無明主。
倘若萬幸,尋得明主,雲就投靠其麾下,為一馬前卒,衝鋒陷陣,建功立業。”
“小了趙兄,小了。”
“劉兄,什麼小了?”
“格局小了。”
“願聞劉兄高見。”
劉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自從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以來,諸侯紛爭。
而今天下十三州,已經盡皆有主。
可縱觀這些諸侯,大多都不是明主。
益州天府之國,物阜民豐,兼且據有山川之險,今已曆兩世,然則劉璋暗弱無能,素無大誌。
荊州沃野千裏,居天下之腹心,所據均為膏腴之地,兵精糧足,
然則劉表老邁昏聵,隻顧守成,沒有絲毫進取之心。
江東小霸王孫策,勇猛善戰,麾下多有精兵強將,素來胸有大誌,虎踞江東已曆兩代。
然則江東地廣人稀,兼之江東人氏,多擅水戰,隻怕難以席卷中原。
加之孫策年少輕狂,輕而無備,早晚為小人所乘。
河北燕趙之地,地廣人稠,人傑地靈,物產富饒。
袁紹麾下,兵多將廣,謀士如雨。
而今剛剛擊敗幽州公孫瓚,席卷河北四州之地,如今正是兵鋒銳利之時。
然則袁本初,誌大智少,色曆膽薄,優柔寡斷,剛愎自用,好大喜功,善謀無斷,外寬內忌,遲早兵敗身亡。
兗州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名為漢臣,實為漢賊,凡天下有誌之士,無不想啖其肉,寢其皮。
其餘遼東公孫度,交州士燮,漢中張魯等等,西涼韓遂馬騰之輩,不過是見利忘義,見風使舵之輩。
這些,可有值得趙兄投奔之輩?”
趙雲聽到劉浪綜論天下群雄,所言無不切中時弊,仔細想來,確是無一明主。
“誠如劉兄所言,難道這天下之大,竟無趙雲容身之處嗎?”
“哈哈哈,趙兄,可知我適才為何說你格局小了?”
“還請劉兄解惑!”
“以上這些,不過隻是諸侯。可如今還是大漢的天下,朝堂之中,天子尚在,趙兄緣何舍本逐末?”
“劉兄之意……”
“沒錯,既然是參軍報國,建功立業,為何舍棄天子,反而投奔天子的臣子們呢?”
“這……”
“趙兄,我等既然身為漢人,今欲報效朝廷,何不直接輔佐天子,重振漢室呢?”
這次還不等趙雲說話,旁邊的劉嫻插嘴了。
本來拉攏趙雲這樣的事,劉浪是不想讓閑雜人等在場的。
可劉嫻給劉浪帶來了父母的消息,算是他的恩人。
所以在劉嫻極力要求下,劉浪也不好攆人,隻好讓她在側旁聽。
“劉先生,如今天子蒙塵,落入曹賊之手,被困於許都。
那曹操明著,是為了侍奉天子,實則是為了軟禁天子,好挾天子以令諸侯。
如今許都內外,守備森嚴,就連皇宮之中,也多是曹賊的眼線。
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曹賊的眼睛。
試問如此情景,趙將軍即便想要輔佐天子,又該怎麼接近天子呢?
再退一步而言,如今天子手中,既無有一兵一卒,也沒有立身之所。
趙將軍縱然投奔了天子,又有何能為呢?”
劉浪再次仰天大笑:
“哈哈哈,此事易爾,浪早有預謀。”
兩人看劉浪如此自信,不由得升起了好奇心:
“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