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宙看來,這就是一場赤裸裸的試探。
以劉宏的性格,就算是色心大發,也不會傻到和白宙翻臉。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試探白宙對於皇上的忠誠如何。
白宙剛在平叛黃巾時立下大功,按理說加官進爵是板上釘釘的事。
若是放在以前,白宙作為劉宏唯一的倚仗。
即便白宙身居高位,劉宏也不會做出試探之舉。
但是現在冒出了一個陳慶之,同樣是平民出身,同樣是統兵之才。
劉宏如今有了多餘的選擇,就想試探白宙除了與世家不對付之外,是否對他忠誠。
卞樂便是一個好機會,若是白宙主動獻出,說明他將皇上看得很重,可以放心重用。
若是白宙拒絕了,說明在他心裏,劉宏還不如一個女人重要。
如此劉宏便要加大對陳慶之的投資了。
誰料白宙已經提前預料到劉宏的意圖。
沒有循規蹈矩,等到晚上再洞房,直接白日宣淫,打了劉宏一個措手不及。
直接將劉宏的試探輕易化解了。
畢竟,劉宏不會明麵上搶人妻女。
否則若是傳揚出去,他的那些死忠黨可能都會倒戈相向,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白宙沒有掉以輕心,劉宏在沒有試探出結果前,不會停下。
睡前,白宙收到影衛密報,董卓率軍已來到汜水關下。
預計再有三天,便可抵達洛陽城下。
果不其然,幾天後,劉宏下旨五日後舉行祭天大典和閱兵儀式。
到時滿朝上下全部官員皆要到場,凡是在平亂過程中參戰的軍隊均需受閱。
這幾日白宙一直縮在驛館,從未出門。
反正身邊有美人相伴,生活也不枯燥。
這使得劉宏想要試探白宙也沒有機會。
又這樣過了四日,在祭天大典舉行的前一天,卞樂正在服侍白宙試穿禮服。
突然,毛驤冒冒失失地闖了進來,神色焦急。
白宙眉頭微皺,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毛驤平日裏舉止有度,除非有急事,否則絕不會不經他同意就肆意闖入。
“發生了何事?”白宙語氣平靜的問道。
毛驤看了眼一旁的卞樂欲言又止,最後取出一張密報遞給白宙。
“主公,您還是自己看吧!”
白宙快速讀完密報上的內容,眉頭越皺越緊。
“此事當真?”白宙沉聲問道。
毛驤感受到白宙語氣中的怒火,表情嚴肅道:“千真萬確!初始時屬下也不信,剛才屬下親自去探查了一番,確認是張姑娘無疑!”
“她為何會出現在袁術身邊?”白宙接著問道。
毛驤沉思片刻後迴道:“據屬下推測,原因應該出在張角留給張姑娘的帛書上。
張角不讓張姑娘向主公報仇,應該說出了幕後真兇,張姑娘此舉應是為了報仇!”
在毛驤心裏,主公與張姑娘定然有些許關係,因此說話時較為慎重。
白宙安撫了兩句有些受驚的卞樂,換上一件平民服飾,跟著毛驤走出驛館,前往醉仙樓。
路上毛驤向白宙詳細解釋了事情經過。
兩日前,袁術從外麵領迴了一個貌美女子。
但是該女子與袁術若即若離,也沒有與袁術同房,而是住在了袁家客房。
潛藏在袁家的影衛察覺該女子時常在半夜偷偷出門,舉止鬼祟,仿佛在袁家莊園內尋找著什麼。
影衛較為重視此事,便將該女子的容貌畫下來傳遞出去。
毛驤剛一收到畫像也被驚得不輕,畢竟他對張寧印象十分深刻。
他便立即向影衛確認此事,得到答複的毛驤當即將張寧設為最高等級目標,命潛伏在袁家的十幾名影衛全力監視張寧,以防不測。
若是讓張寧這個未來可能成為主母的女人,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他將萬死難辭其咎。
今天上午,他收到密報說張寧跟著袁術去了醉仙樓。
毛驤連忙去醉仙樓確認後,火急火燎的迴來向白宙稟明此事。
白宙兩人來到醉仙樓,此時的醉仙樓門庭若市,可以說是京城最火的酒樓,沒有之一。
白宙看著醉仙樓的招牌陷入沉思,他突然想起這是張世平建造的。
其憑借大量供應醉仙釀而得名,又根據白宙提供的菜譜做出的美味菜肴,使得酒樓座無虛席。
因為張世平會做人,給了劉宏四成的分紅,即便有人心生嫉妒,也無人敢惹。
白宙兩人走進樓內,跑堂的小廝並沒有因為兩人的衣著而輕視。
隻是笑嗬嗬的聲稱樓內已經沒有席位,若是不心急可以在一旁等候。
白宙不想耽擱功夫,直接讓小廝叫來了掌櫃,亮出了張世平給他的牌子。
掌櫃看到牌子後,笑瞇瞇的眼睛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向白宙恭敬一禮後,稱聽憑白宙吩咐。
白宙知道袁術等人在酒樓最頂層的包間,吩咐掌櫃也在頂層給自己開個包間。
像醉仙樓這種火爆的酒樓,肯定不會為了利潤將所有包間全部售出。
定然會空出兩三個包間,防止滿座時有頂級權貴前來用餐。
剛好白宙開的包間就在袁術的旁邊,憑借過人的耳力,將袁術包間內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聽了一會兒後,白宙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張寧聲稱是從巨鹿逃難來的,父母死於黃巾手下,投奔的親戚也已經舉家搬走,她目前無路可去。
兩天前張寧故意露於袁術眼前,色中餓鬼的袁術肯定不願放過這個絕色,就將其帶迴家。
但是袁術沒有用強,而是選擇裝作翩翩君子去追求張寧。
畢竟絕色不可多得,爽一次和爽無數次他還是分得清的。
白宙又在包間等了一刻鍾,終於等到有人去茅房了,聽腳步聲應該是張寧。
頂層有兩間茅房,東西各一間,分男女。
女廁正好在白宙包間方向。
白宙讓毛驤出去監視袁術,若其發現異常,先拖住他一時半刻。
待張寧迴來時,白宙猛地打開包間門,一把將張寧拽到屋內。
將其壁咚到牆邊,一隻手捂住其嘴巴,防止其開口。
張寧初始時眼中閃過一陣驚慌,待看清出手之人的樣貌時,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隻是掩飾得很好。
張寧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白宙。
白宙被這股眼神看得心慌,突然想起他好像並沒有理由來此。
張角的托付?
不!張角隻是請他原諒張寧的衝動之舉,沒有多餘的話。
心懷愧疚?
可是他已經以傷報之!
那是為什麼?
白宙想來想去,隻能將其歸咎於自己好色。
不忍心看著如此美女香消玉殞。
至於說將張寧收入房中,白宙倒是沒想過。
畢竟他和張寧有著殺父之仇,這不是一時半會能消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