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管?俺不管他遲早死在她手裏!」
兩人打到最後不可開交,「砰」一下撞倒了浮相鏡,又壓著鏡子繼續(xù)打。
方別霜剛要走到銜燭麵前,忽有一聲脆響從屋頂傳來,瓦片「豁楞豁楞」滑下屋簷,「咣當(dāng)」碎了滿地。她驚而停步,迴頭往門窗的方向望去,果有腳步聲急匆匆往這趕來了。
完了,有人來了!
她轉(zhuǎn)身要逃,卻被人從後攬住了腰,整個人都擁進(jìn)了那個冷香清冽的懷抱。
少年扣著她的後腦,對著她的耳朵道:「沒什麼好怕的。」
方別霜懵了一瞬,下一刻身體失重,從頭到腳都被迫趴臥到了他的胸膛上。他身上實在太冷,她控製不住顫慄了下。
少年握著她的腰,輕緩地?fù)崤膬上拢Z調(diào)似乎帶了笑意:「沒有別人了。」
方別霜睜開眼,周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弄得她差點以為自己是被帶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地方,直到聞到那股自己常用的室中蘭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竟已迴到了溪汀閣。
她摸索著想支起身,卻一下摸到了少年身下那熟悉的杭稠被料,臉騰地紅了。
這是在她的閨帳內(nèi)。
方別霜一言不發(fā)地要掙開他。
銜燭聽她心跳得厲害,以為她還在害怕,無奈道:「我明明不可怕的。」
真是搞不懂她。連他的蛇身都不怕,到底為何要怕他的人身。
方別霜有口難言,漲紅了臉:「……你鬆開我,出去。」
銜燭眸底笑意淡去,收迴了撫拍她後腰的手。
他無聲仰看著她微蹙的眉心,任她手忙腳亂地脫離了自己的懷抱。
她抱膝躲到了角落,看也不看他。
銜燭半坐起身,倚靠著迎枕,懶洋洋地支起腮。
這麼討厭他啊。
哼。
討厭好了,討厭死了又怎樣。情契已結(jié),再轉(zhuǎn)千生萬世,也不可能躲開他了。
「想到我的時候,喚一聲螣馗,我便會出現(xiàn)。」銜燭彎了彎眸,「我走咯。」
聽到這話,方別霜對著黑暗看了半晌,也沒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走了。她悄悄伸手去摸,一摸摸到了小蛇。
小蛇纏上她的脖子,拿腦袋貼著她。
方別霜一下放鬆了,癱在床上久久不能平複心情。今夜發(fā)生的事太離奇了。
螣馗?螣馗是個什麼東西。
從沒聽說過。
算了,不深究了,也許就是某些老人口中說的保家仙吧。
不管怎麼說,她順利拿到了書信,今後有籌碼在身,不論家裏發(fā)生何事心中都有底氣了。而且這位螣馗大人確實沒把她怎麼樣過,興許她真能通過他來保全自身呢?
方別霜精力耗盡,藏好書信換下衣服後摟著小蛇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銜燭化了實身,腦袋伏在她胸口上,依賴地嗅了嗅她的氣息。
好熱,好喜歡。他握了她的手,插進(jìn)她五指指縫,與她以頸貼頸,無解地渴望著她。
後半夜還是去了山湖。
鼻青臉腫的老虯龍悶聲不響地往湖裏倒了一缸又一缸的崑崙寒冰。
湖內(nèi),那條粗巨的蛇尾正卷了數(shù)塊寒冰難耐地蜷動著。銜燭仰麵浸在冰水裏,麵色潮紅,微張著唇喘息。
同樣鼻青臉腫的小和尚盤腿坐在不遠(yuǎn)處敲著木魚念清心咒給他聽。念完百遍,小和尚偷偷睜開一隻眼,見他還未緩解,小聲道:「總這樣不是辦法啊,反應(yīng)一次比一次烈了。發(fā)生的頻率也在變高,這個月才過去一半吧?已經(jīng)是第十一次了……」
老虯龍還是一聲不吭。
小和尚戳戳他:「正經(jīng)問你呢,怎麼辦?」
「能怎麼辦。」老虯龍一個眼刀子過來,「照你說的辦唄!」
小和尚欣慰點頭:「你呀,早該懂事兒了。」
兩人正說著悄悄話,銜燭在湖內(nèi)滾了一圈後抱著尾巴浮到了岸邊。他血眸迷離,隨意問了句:「好想看她對我發(fā)情,我要怎樣做?」
「啊?」
一老一少青青紫紫的臉上浮出了紅紅的底色。
小和尚閉上眼往後退:「我是出家人,問我多不合適。」
老虯龍左顧而言他:「啊,這個。這個這個……」
銜燭腦袋歪在尾巴上眨眼,睫毛濕漉漉的:「說呢。我要讓她肖想我,弄我,褻瀆我。該怎麼做?」
第14章
誰家正經(jīng)神君能生出這種念頭啊?竟然要鼓動凡人冒瀆自己。
雖然深知螣馗一族從不受天道規(guī)矩束縛,隨心所欲是他們行事的唯一準(zhǔn)則,但此刻麵對這個問題,老虯龍還是得承認(rèn)自己思想太保守了,實在接受不了。
先神君們也都沒到這種地步過啊!
螣馗血脈尊貴至極,哪個不是從誕生之日起就受萬千仙魔追捧的?要是知道有人敢褻瀆他們,動殺念都算輕的。
真是一代比一代歪啊。
老虯龍腦海裏的念頭轉(zhuǎn)過去千八百個了,愣是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銜燭嗤笑:「不是很會說麼,不是能實現(xiàn)我所有願望麼,『知真鏡』。」
這話一出,嚇得老虯龍腦袋頂上的那兩隻龍角「咻」地戳出來了,小和尚也僵直著不敢動了。
銜燭抬指抽出知真鏡,目光懶散地照了照。
鏡中人玉白的肌膚因情動而透出微粉,本就神聖靡麗的姿容更難掩欲色。他微微瞇眼:「我這樣子,好淫.蕩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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