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長敘沒否認(rèn),「嗯,不如你誠實。」
章長寧突然覺得心情大好,但還是說,「這麼多年,你就沒有過特別喜歡的同學(xué)?朋友?同事?暗戀對象?」
章長敘藉機反客為主,「你呢?沒談過戀愛,那有沒有暗戀對象?」
章長寧含糊,「……沒有。」
隻是說這話時,他的視線卻避開了章長敘,生怕對方察覺出什麼。
這一小小的閃躲落在章長敘的眼中卻變了意思,隻當(dāng)他是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停留。
章長敘想起眼前人昨晚醉後哭著喊著的那番話,內(nèi)心深處的醋意就又濃了起來,「嗯,知道了。」
「寧寧。」
「嗯?」
「合眼,該睡覺了,晚安。」
章長寧才繞上的心結(jié)又被打開,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晚安。」
他保持著為數(shù)不多的那點分寸和理智,轉(zhuǎn)身背對著章長敘入睡,這一迴,再也沒了輾轉(zhuǎn)反側(cè)。
很快地,身旁的唿吸聲逐漸平穩(wěn)綿延,章長敘沒有像承諾地那樣離開,反倒占有欲十足地將章長寧「撈」到了自己的懷中。
章長寧被熟悉的氣息包裹,軟乎乎地夢囈,「哥。」
章長敘低頭,似有若無地吻了吻懷中人柔軟的小捲毛,「乖,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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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章長寧和章長敘還是趕在除夕迴了家。
麵對小兒子突然性的離家出走,沈眠和章渡沒有任何埋怨,而是隻關(guān)心他的情緒好不好,反倒弄得章長寧心裏愧疚,還表示以後再也不亂發(fā)脾氣了。
章家的除夕夜向來是熱鬧的,而且今年章長風(fēng)夫婦還給家裏添了一位新寶貝,更是值得好好團(tuán)聚過個年。
夜幕降臨。
一家人就圍坐著開啟了吉祥話,彼此端茶敬酒的,說著好聽的吉祥話。
酒過三巡。
一家人開始轉(zhuǎn)移到客廳,陪著念舊的章老夫人看起了春晚,有說有笑得也算熱鬧。
作為一家之主的章渡看著眼前這幕,心生感慨。
他藉機起身,往外走去。
章長敘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將剝好的砂糖橘塞到章長寧的手心,「你先吃,我去上個洗手間。」
「啊?好。」
章長寧應(yīng)了聲,視線卻跟隨著章長敘的背影。
對方說著要去洗手間,可腳步分明是朝著別墅後院的方向。
…
帝京的年關(guān)是最熱鬧,也最冷的。
章渡站在自家的庭院外,很少沾上菸酒的他此刻卻意外摸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香菸。
啪嗒,啪嗒。
打火機在指尖按壓了好多次,火苗卻始終熄滅在寒風(fēng)中。
身後腳步聲響起,同時伴隨著一句,「爸,我來吧。」
章長敘跟了出來,他主動接過章渡手裏的打火機,替他燃上了香菸。
「……」
章渡沉默地望著次子,嘆了口氣,沒急著抽。
章長敘低聲問,「爸,你心情不好?」
章渡吸了口香菸,心思頗重地吐露,「長敘啊,一晃眼二十年了。」
「……」
章長敘就猜到父親是在掛念這事,安慰,「爸,總會找到的。」
「你說今天這種團(tuán)聚的日子,你小弟到底在哪裏?過得好不好?」章渡忍不住提問,答案卻無從得知,「是我不好,是我弄丟了他。」
這麼些年了,他們夫妻把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該留意的線索全部排查了一遍,耗費了無數(shù)精力、財力、人脈、資源,可始終找不到他們的小兒子。
有時候,他也會消極地想:那孩子還在世上嗎?
可每當(dāng)有這個念頭閃現(xiàn)的瞬間,章渡內(nèi)心深處就會有個聲音:在的,一定還在的。
「長敘,你能理解嗎?小寧再好,可我和你媽心裏還是會有遺憾。」
「爸,我知道。」
章長敘應(yīng)了一句,旋即給出了更深層次的解釋,「寧寧是獨立的個體,我們家從來沒有把他當(dāng)成替代品,而小弟在我們心裏,也不會被任何人替代。」
章渡點了點頭,還是感慨,「我是怕你媽傷心,所以才不敢提,長敘啊,爸是真的老了,我很怕有朝一日我也找不動了。」
「爸,你還有我和大哥——」
章長敘明白父親深壓在心底的苦楚,安慰,「我們會繼續(xù)找下去,近兩年全國醫(yī)院的血庫和dna庫都已經(jīng)連上了,早些時候,我就已經(jīng)把我的血樣dna存入庫了。」
「我在醫(yī)院工作,多少便利些,如果後續(xù)有任何相似發(fā)現(xiàn),我一定第一時間去確認(rèn)。」
「好。」
章渡長嘆了一口氣,將剩了一大半的菸頭撚滅在花盆邊沿,重新打起精神,「前兩天,你奶奶特意去問了商老夫人口中那個算命大師,還讓你媽陪著去請了一卦,你猜猜卦象怎麼說?」
其實,他們父子倆是不信這些的。
章長敘知道章渡是想要改變聊天氣氛,淺笑了一聲,「那大師怎麼說?」
章渡跟著笑,「說我們想找的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不出一年就能得償所願,不過他也說了,說我們章家下一代的子嗣緣弱,我和你媽命裏沒幾個孫子孫女。」
「……」
章長敘無語,接不上話。
章渡繼續(xù)說,「你媽迴來就念叨呢,說你大哥結(jié)婚生女都順順利利的,這『弱』肯定『弱』在你這裏,說你都快三十了還不想著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