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泊原說。
「你喜歡就再給你做唄。」許之湜笑了笑,「我現在已經掌握技巧了。」
「捨不得。」沈泊原趴在他身上,然後抬起頭說,「不過可以試試。」
當晚,許之湜感受到了這枚撥片滑過,刮過的每一處都讓皮膚如同琴弦一樣共振。
最後沈泊原叼著撥片迴到他眼前,許之湜迷迷糊糊看見撥片連帶著他的嘴唇都反射著光亮。
許之湜突然就冒出一個,想要在身上留點什麼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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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懶的我,存稿急劇下降啊啊啊
第56章 換弦
這幾天凝雨和p隊一直待在一起排練,空閑下來就一起給《rock again》遊做編曲。靈感這種東西很神奇,拚命想要的時候,它不出現;一群人湊在一起浪費光陰,它每分每秒都在迸發。
馮老闆那裏出手很大方,而且他本身也有扶持樂隊的想法,說年後會轉過來一筆資金。這無論是對樂隊做專輯還是巡演來說,都有不小幫助。
p隊因為做新專輯花了很多錢,所以排練的地方是在一個廢棄的防空洞,環境也並不算太好。
但入口處的藤蔓長進來不少,攀在斑駁的牆壁上,像是指向一處烏托邦。
一群人在一起就像是拋棄了這世界上所有的煩惱,每天吃個十五塊錢的盒飯,偶爾加餐一次,把點的菜鋪在泡沫箱上墊高,大家都覺得很快樂。
「就是傻愣愣地特別高興,一輩子都能這樣的話我覺得我上輩子肯定是拯救過宇宙。」王珂放了貝斯,興奮得滿頭大汗。
「傻妞。」於霄敲了兩下鼓槌笑她。
「就跟你們主唱新寫的歌詞叫什麼來著,」p隊的小孟說,「遙遠的還是遙遠……就那個,我們還是沒有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但是我們有自由啊,哈哈!」
「遙遠的還是遙遠,高懸的依舊高懸。」沈泊原補上。
許之湜看著他笑了笑,「記這麼牢。」
專輯收錄的這首歌叫做《無聲》,是在前段時間去過學校之後寫的。
就像他們現在這樣,追求到理想或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走在追尋理想的路上,就已經無比滿足了。
排練中途休息的時候,許之湜從保溫壺裏倒了些水喝,每次出門的時候沈泊原都會備好,水溫正合適。
許之湜喝完,找了一圈才發現沈泊原沒在,摸出手機想打電話,沈泊原從入口那兒兜著帽子小跑進來。
「去哪兒了?」許之湜問。
沈泊原從口袋摸出一個烤紅薯,「買這個。你拿著捂會兒手,還很燙呢。」
許之湜聞見香噴噴的味道,捧著比兩隻手還大的紅薯,心裏跟著暖洋洋的。「我吃不了那麼多呢。」他說。
「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掉留給我。」沈泊原說。
「服了你倆了。」阿滅叼著根,摟著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兒,「天天這麼膩歪。」
「她們是一對兒嗎?」女孩兒掛著兩個金色大耳環,笑瞇瞇地說。
「你猜。」阿滅勾了下她的耳環,笑了笑。
許之湜發現這幾天裏阿滅帶來的女孩兒每兩天就不重樣,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果兒,並不意外,但他還是下意識看向阿隕。
阿隕正朝這邊看過來,發現他的眼神後,又沒什麼情緒地慢慢轉開了。
許之湜發現阿滅有時候和女孩親熱的時候,會看向阿隕,他不太知道是什麼意思,這畢竟是私事不好多問。
但下一刻,阿隕叼了支煙,吐了兩口,把外套拉鏈拉上往出口走。
「你去哪兒?」阿滅眉頭皺了起來。
阿隕看了他一眼,走迴來把煙吐在他臉上,笑了笑:「關你屁事,管這麼多。」
阿滅扯住他領口,「你再說一遍。」
身旁女孩兒見狀不妙,拉開阿滅的手,「都別生氣,一隊的別動手。」
阿滅鬆開領子,阿隕挑釁似得說了句「跟狗一樣很聽話啊」就走開了。
阿滅和女孩說了幾句話,她就高高興興去找其他人玩了。隻是阿滅心煩意亂地一個人走到一邊坐下,撐著膝蓋雙手捂臉,一臉倦態。
「紅薯都要涼了啊,」沈泊原往許之湜臉頰肉上捏了下,「吃不掉給我,你要安慰就去安慰。」
許之湜想了想,把紅薯塞給沈泊原。
「不準太久。」沈泊原說。
阿滅和阿隕的事情涉及他們的私事,許之湜本不想多問,但巡演在即,他也不想他們出什麼亂子。
許之湜過去拍拍阿滅的肩:「阿滅哥你別生氣,氣話都不好聽,別往心裏去。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矛盾?願意說說嗎。」
阿滅說:「有屁個矛盾啊,看見我就跟吃了火藥一樣。」
「阿隕他是不是還……生著病?」許之湜問。
阿滅過了會兒才開口,「嗯,抑鬱癥很多年了,越來越嚴重。」頓了頓他說,「其實我倆以前也不這樣啊,那會兒關係還特別好,比人家情侶還膩歪,最沒錢的時候一起擠在地下室睡一張床呢。」說完他無奈地笑笑。
許之湜頓了頓問:「你喜歡他麼?」
阿滅抬頭,看著他:「是嗎?為什麼這麼覺得?」
「同類之間的感應?」許之湜笑笑說。
「哎,你也學會逗人了。」阿滅也笑了笑。
「他排練的時候總看你。」許之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