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頭見祁慎還是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掛著誰欠他一百萬的臉色,嚇了一跳的同時忍不住問,「你認識?」
見祁慎不迴答,又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幹嘛這麼奇怪,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你這是生哪門子的氣?」
在宋薇瞳極度不解的質問裏,祁慎才堪堪找迴一點兒理智,冷靜下來牽住了宋薇瞳的手,「沒生氣。」
說完後沉默了一會兒,又解釋了一句,「就是看見覺得有點噁心。」
祁慎說完這話,又盯著那邊看了一眼,先前隻是一眼認出了沈星淮,這時候卻覺得沈星淮麵前的那個背影也有些熟悉。
祁慎思索著,忽然有想要抽根煙的衝動。但宋薇瞳不知道怎麼的,一把扯過祁慎拿著煙的手,對他一通說教,「噁心什麼噁心,你大腦是不是裹纏腳布了。都什麼了,能不能思想開放點兒,我裏麵有兩個姐妹可是拉拉,你說話給我放尊重點!
祁慎本來就煩,憋著一胸腔的火,又在這聽著宋薇瞳這些氣勢洶洶的屁話,覺得腦袋都要炸掉了。他本想幹脆跟宋薇瞳大吵一架迴去睡覺算了,但是又想到宋薇瞳的爸爸和自己之後參加的一個獎項的評委是老朋友,又咬咬牙忍下去了,緩和著臉色對宋薇瞳說,「好好 ,我知道了!
「光知道有什麼用,你要從內心認同並接受,才能做到真正的尊重!
「行行,我現在開始認真改正!蛊钌鲾[出一副宋薇瞳說得都對的樣子。
等宋薇瞳在外麵喋喋不休完了,祁慎才摟著她,「進去吧?在外麵待太久了等會兒他們又要多嘴起鬧。」
——
沈星淮醉得不像樣子,頂著一雙有些紅腫的眼睛倒在桌子上。遊弋看著沈星淮濕成一簇一簇的睫毛,心裏一片酸脹。
他看著這樣的沈星淮一會兒,抬起手很輕的撫摸了幾下他的頭發,又很輕地用指腹擦了擦他濡濕的眼尾。
時間靜靜流逝了一會兒,遊弋看著沈星淮發了一會兒呆後,起身扶起沈星淮。
門口的鈴鐺在推門後叮鈴作響,遊弋半摟半抱地帶著沈星淮走出去一段路後,聽見身後一道情緒激烈的聲音。
「站住,沈星淮,你要跟他去哪?」
被遊弋攙扶著走的沈星淮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忽然停下來,整個人有些恍惚地迴頭。
看著站在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祁慎,沈星淮有些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影。
祁慎借著上廁所的藉口出了包廂,下樓時看見沒有了沈星淮的人影,追出來就看見這副場景:沈星淮像沒有骨頭似的緊緊貼在遊弋的懷裏,而遊弋的手緊緊環摟住沈星淮的腰。
祁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氣得咬著牙,看著那場景好一會兒,捏緊了拳頭忍不住譏諷道,「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浪?」
沈星淮茫然的站在那裏迴頭看著祁慎,遊弋怕他站不穩,原本扶在他手臂上的手在聽見祁慎的話時,皺著眉頭緊緊捂住了沈星淮的耳朵。
耳朵上有傳來溫熱的擠壓感,沈星淮本就神誌不清、注意力渙散,這時候隻覺得新奇好玩,抬起手去摸壓在自己耳朵上那個柔軟會發熱的東西——遊弋的手。
「隨便跟誰都能親在一塊兒誰都想要勾引一下嗎?」祁慎見那邊沈星淮忽視自己說的話,做著和遊弋像是在調情一樣的舉動,更是怒火叢生。
「裝出一副對我戀戀不忘的樣子,實際上早就有備胎了是不是?」
「沈星淮,你他媽...」祁慎一邊說著指責沈星淮行為不檢的話,一邊不斷靠近那兩人,走到沈星淮跟前時,他伸出手想要把沈星淮拽過來。
嘴巴裏那句「不許跟他走」沒能完全冒出來,就被遊弋用很重的力氣捏住了手腕,輕聲嗬斥,「夠了。」
「你沒資格跟他說這種話!拐嬲谶沒完全分手就開始物色備胎的人,在戀愛期間絲毫不公開兩人關係多方曖昧的人,怎麼有臉來指責一直相信他、被他蒙蔽其中的人。
遊弋眼睛裏滿是厭惡,一邊說一邊像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甩開祁慎的手腕,他說這話時聲音很輕,但語氣和眼神裏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祁慎冷哼一聲,看向遊弋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敵意,「有沒有資格也不是你說了算的!
他這段時間倒是沒發現,遊弋是這樣帶著鋒芒的性格。畢竟拍攝期間,遊弋在自己麵前雖然寡言,但從完成任務的情況看,是個聽話稱手的好下屬。
之前是裝出來的?還是說,為了沈星淮。是受了沈星淮的蠱惑,所以才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爭鋒相對?
沈星淮渾身都軟塌塌的,站了一會兒站不住,整個人又要往遊弋身上倒,遊弋很自然地環住沈星淮的腰,有些擔憂地看了沈星淮一眼。
沈星淮看起來很難受,遊弋察覺這點後,不想再跟祁慎廢話,隻想快點把沈星淮送迴去休息。
在遊弋略顯沉重地觀察沈星淮的狀態時,祁慎的手已經扣上了沈星淮的手腕,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有酒精上腦的成分,還是出於純粹的衝動,他不想看見沈星淮跟別人搞在一起,也不想沈星淮跟別人走。
沒有控製住力氣,祁慎很快、又十分魯莽地拽了沈星淮一把。他沒顧及沈星淮難受的臉色,隻是想把沈星淮從遊弋的懷裏拽出來。
遊弋怕沈星淮受傷,鬆了些力氣,在沈星淮被祁慎的拉力弄得踉蹌著要跌出去的時候,扶住了他的手臂,同時臉色十分差勁地警告祁慎,「他難受,別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