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俊傑一臉複雜,問鄺野:「你來幹什麼?」
裴嶼替鄺野解釋了:「他來陪你們打遊戲,等曾一本到了,你們剛好五個人。」
「我是來陪他們打遊戲的嗎?」鄺野顯然也是第一次知道,但應允,「好的。」
楊立問:「我們五個玩,那嶼哥你幹嘛?」
文武猜:「還是你想玩別的?我們也可以一起啊。」
就見裴嶼慢條斯理打開書包,嘩啦一聲把亂七八糟的卷子倒出來,擲地有聲:「不了,我寫作業。」
人如雕像,時光靜止——隻有鄺野忍不住笑,變成一串抖動的畫外音。
「曾一本大概還有半小時到吧,」裴嶼現在對鄺野的某些討厭行徑免疫了不少,甚至摸到一點拿捏鄺野的門道。他一看時間,把做好紅色標記的試卷隨手翻給鄺野看,下達通牒,「在他到之前,要弄明白這些,你行不行?不行我下次問老師。」
「……」緊迫感一下上來了,鄺野也不敢再亂笑,正襟危坐道,「好的,我行。」
他們的位置很不顯眼,但不是包間,網吧環境畢竟嘈雜,機械鍵盤的聲音劈裏啪啦不斷,碎嘴子連麥罵人的無處不在,裴嶼聽得費勁,鄺野講得也不輕鬆。
鄺野一頓,偏頭看見其他三人都戴著耳機在專門的語音軟體裏連麥,這會兒正是一局打完。
鄺野在自己麵前這臺什麼都沒開的電腦上找到語音軟體,很快創建一個號,問裴嶼:「加一下。」
裴嶼反應過來鄺野的意圖,反正等會這人要代替他去和熊俊傑他們打遊戲,就幹脆地登號加了鄺野。不等鄺野另開房間,裴嶼率先讓楊立把他們兩個都一起拉了。
「好了。」裴嶼戴上隔音降噪的大耳,抬手點點左邊耳朵,示意鄺野,「這樣講?是清楚多了。」
鄺野看一眼房間裏另外三枚小喇叭,覺得不合適,特意問了句:「可是楊立學長他們等下要遊戲的,我們要不要出去單獨連?影響到他們發揮怎麼辦。」
裴嶼一臉莫名,他的聲音透過麥,清晰通過語音傳達進其他三人耳朵裏:「菜狗有什麼發揮可言,不影響。」
鄺野憋笑:「好的。」
其他三人:「……」
他們嶼哥身上是有一種完全不顧他人死活的灑脫美。
於是當曾一本姍姍來遲時,就沒看懂當下是怎樣一種場麵——
鄺野和裴嶼麵前電腦隻掛著語音,兩人正戴著耳機,腦袋湊在一起看卷子,頭發都要纏上了,嘴裏還念念有詞聽不懂在說什麼。
旁邊三人打遊戲出奇安靜、無人當噴子,但接連灰屏,一會兒死一個,一會兒又死一個,一行failed彈出來,嘲諷極了。
難兄難弟三人取下耳機轉過來,飽含熱淚看向曾一本。
「兄弟你終於來了。」
「不知道學好函數能不能幫助我計算拋技能的角度,但目前看來確實和王八念經沒有任何區別。」
「嶼哥想帶我們一起學習的出發點很好,但建議嶼哥還是不要出發。」
曾一本一頭霧水,一屁股坐下後聽兄弟們倒完苦水,咋舌:「嶼哥,你跟鄺野是捆綁學習了嗎?那下禮拜鄺野去軍訓了,你可怎麼辦啊!」
裴嶼:「……」
作者有話說:
兄弟們脾氣真好,想必也是真菜?????
新一卷啦!
第23章 真的自由
國慶之前,裴嶼他們聽黃萌講過,五中曆來國防教育的傳統,不是入學軍訓,而是讓新生在國慶前後參與軍訓,並且要前往專門的基地進行,整個過程是封閉式訓練,除體能考核外,還會涉及機械學習和軍事講座。
好在高二高三再怎麼混日子也都是參加過高一入學軍訓的,這次不必被拉去再訓一遍,「遭罪」的隻有高一。
但談及軍訓,曾一本他們卻滿口羨慕嚮往:「紀律上老抓住我們不放,這種事又輪不上我們了,好傢夥,我也好想玩槍啊!」
大概沒有男生不愛這個,裴嶼也不例外,既然說到這裏,裴嶼忽略「捆綁學習」,偏頭去問鄺野:「說起軍訓,你們真的會學射擊?閉幕式真不是走兩步應付完事?」
「據說不是,往年閉幕式是閱兵,今年聽說要搞什麼演習,我還挺期待的。」鄺野見裴嶼好奇,就說,「如果要學射擊而且不是放空槍的話……要我把子彈殼帶迴來給你嗎?」
裴嶼心裏一動,麵上不顯:「我要那玩意兒幹什麼。」
曾一本來了之後,裴嶼按照約定,果真放鄺野去組隊開黑。
但是裴嶼把話撂在前麵:「建議你們匹配,不要排位,我等下可能還要問——鄺野,你玩什麼位置,拿個輔助行不行。」
鄺野答應得很愉快:「好。」
其餘四毒:「……」
事實證明讓鄺野拿奶媽也不是一個好主意,下路脆皮射手已經絲血人要沒了,淚眼汪汪迴過頭,奶媽隔著八百裏遠,還在隊內語音裏給編外人員講你媽個數學題。
被學霸染指,這片戰場已經不幹淨了。
一下午的戰局,整個蒙在詭異而嘲諷的氣氛裏——
當你自信滿滿放出一套技能,那邊鄺野「這個點你不太會是吧」;
當你正要莽夫一把衝上去對線,那邊裴嶼「怎麼會犯這種傻比錯誤」;
當你剛撿漏一個人頭,那邊鄺野「這是一種投機取巧的做法,實際想得到這個結果的話,過程對目前的你來說可能會有點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