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一開始,就在喬諒房間。
青年律師手心緊攥,沒有提出這個疑點。
沉陽:「你沒插足?」
江幟雍隻是冰藍眼珠居高臨下望著他。薄唇一動,刻薄道,「我和你這類貨色不一樣!
沉陽笑起來。
也不知道剛剛在陽臺,喬諒賣個慘、就恨不得腆著臉上去給他當狗的人是誰。
好意思把臉趴在喬諒腿上。
怕不是都要被香懵了。
一副不怎麼敢動的樣子……
生怕稍微動一下,喬諒就問他是不是不舒服讓他起來是吧?這時候倒是生怕喬諒體諒他一下了是吧。
沉陽:「哈哈!
他的心理有點不太正常了。
誰有他慘,中秋來找喬諒玩,想著拿薄家的情報換點好待遇。
結(jié)果遇到野男人,他躲起來,行,忍了。
遇到江幟雍,他躲起來,行,也忍了,天龍人對喬諒有用。
就算沉陽要給喬諒的生活添堵,也不能奔著把他搞死去。
喬諒隻是騙了他的感情,虛榮拜金讓沉陽給他當狗,大雨裏讓沉陽給他跪一會兒而已,罪不至死。
遇到江幟雍躲野男人,他還要躲起來。
不僅要躲,還在擔憂,江幟雍到處找能鑽的地方的時候,會不會看到他。還在思考自己現(xiàn)在到底算小幾。
他躲在窗臺厚重黑色窗簾的後麵,背後是冷冰冰的玻璃和夾著雨的風。
就這麼無力地。
聽著喬諒被野男人嘬嘴舔乃,還有喬諒一聲不吭偶爾的悶哼,陰暗得像地溝老鼠一樣偷窺。。
而這些時候邵樂在幹什麼呢?
喬諒騙人的時候都把他捧到天上去啦。
三句話不離邵樂,五句話就是「我還愛著他」。
真讓邵樂知道他真的會爽死的。
沉陽盯著邵樂,心底的怨憤陰狠嫉妒,已經(jīng)要撕破他這幅人類的嘴臉。
邵樂盯著他臉上的兩個巴掌印子,也已經(jīng)在發(fā)瘋了。
他現(xiàn)在找哥要一個擁抱都難。
而有人卻能得到兩個耳光。
「我警告你!鼓猩贻p俊朗,低聲警告,「以後離喬諒遠一點!
如果是別的時候,沉陽打個哈哈就過去了。但是莫名的,現(xiàn)在他不想。憑什麼?憑什麼邵樂能過得這麼爽??「你有什麼資本威脅我?又或者,你覺得你可以威脅到我什麼?你知道我和喬諒認識多久嗎?」
沉陽疑惑歪了下腦袋。
他狼尾紅發(fā)肆意張揚,嘴角咧著笑,一雙眼迸發(fā)惡意。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不定你還是個小學生呢。哈哈。我們親嘴的時候你還在琢磨奧數(shù)題被家長接迴家,我們內(nèi)個的時候你還在和朋友玩過家家。你——」
邵樂看著他半晌,額角青筋崩起,笑出來。
沉陽被拽著領子拖拽起來。他從喉嚨裏發(fā)出幹澀嘶啞的笑聲,最後一絲力氣拿來給喬諒發(fā)消息。
【要死了】
【救我】
【說好這個世界會善待誠實的人呢?我說實話為什麼會被打呢!
沉陽想起喬諒。
穿著麻袋校服,黑發(fā)黑眸,淚痣都好看得要死。
打人的時候,帆布鞋用力踩在別人的肩膀或腰腹,用力踩碾。垂眼,懶又厭惡地陰沉看人,手裏提著書包都像提了個人頭。
他那時候是個不學無術但輕鬆第一的好學生。
沒有人不喜歡喬諒。
喬諒打人怎麼和這些莽夫不一樣呢?
怎麼就是那麼隨性、優(yōu)雅,又充滿尖銳可怖的掌控力呢。
為什麼呢。
沉陽眼眸閃爍了下,一張臉上漸漸沒了表情。又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哎。
*
手機接連振動幾聲,但喬諒沒有在意。
和臥室近鄰的書房和臥室構(gòu)成一個直角。但因為這條走廊直通臥室,出於緊急中的方便性考慮,無論是江幟雍還是沉陽,兩個人都沒有選擇打開書房。
喬諒的手搭上把手。
「哢噠!
門鎖被擰動。
「嘎吱——」
門被擰開。
一隙冷色的光從室內(nèi)照射出來。
喬諒走進去,腳步聲輕微,裏麵空無一人。
室內(nèi)的陳設卻和喬諒走之前有所不同。
雜亂無章的手稿被分門別類整理拜訪,歪倒的吉他包被放在一旁,連小醜散落的貓玩具也被好好擺放在櫃子上。
「無聊!箚陶彴櫭祭淠,「我說過不要亂動我的東西,到時候想找都找不到!
有人在略暗沉未開燈的房間裏笑了聲。
腳步聲穩(wěn)定靠近。
一雙手從背後按住喬諒雙肩,沒讓他轉(zhuǎn)過來。
然後低頭。
微卷黑發(fā)蹭過喬諒的發(fā)頂,垂眸。不遠處的窗戶反射中,他左眼瞼的淚痣幾乎和喬諒形成對稱。
第058章 又懷疑了哥
窗外的雨斜流下墜,細微的聲響在空氣中起伏。
喬諒被人從後麵抱著,搭在肩膀的手緊環(huán)住他的肩膀;唿吸落在他的後頸,一陣又一陣。
熟悉的溫度,討厭的溫度。
艾草、陽光和消毒液的味道,像春天的雨水一樣暈開。
喬諒心煩地閉了下眼,又皺著眉半睜開。側(cè)過頭覷過去,和一雙深黑的眼眸對上視線。
對方唿吸微滯,笑了聲,伸手輕蓋住喬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