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是建立於民國年間,在這個波譎雲詭的時代背景下,長沙九個盜墓世家組成了這個神秘組織。
這九個家族分別掌控著不同領域的盜墓技藝和資源,上三門為官,平三門為賊,下三門為商,他們相互合作又彼此競爭。
上三門大多是家境殷實,表麵身份幹淨的大家族,從事著明麵上的正當生意,而且在官府層麵勢力強大,他們大多培養了忠心耿耿、身手了得的夥計進行私下的盜墓活動。故而,上三門簡單來講就是“官”。
平三門在老九門的盜墓活動中,大多時候充當了主力,隻因為這三門淨是一些獨來獨往,親自下鬥的亡命徒。
他們為人狠厲、心狠手辣,身邊最多帶一兩個徒弟,但是也會隨時因為利益而放棄徒弟,所以這三門的人能做出任何殺人越貨的事情都不太稀奇。由此可見,平三門就是“賊”。
下三門主要以倒賣古董的商人為主,雖然每一門都有自己獨門的傳承,但是由於實力相較一般,很少獨自行動,一般來講,下三門與平三門交往較多,而很少與上三門有交集,下三門簡單概括就是“商”。
他們共同守護著那些隱藏在地下深處的秘密寶藏以及不為人知的曆史真相。
長沙
解家
“九爺,那位被救走了。”
古樸而大氣的金絲楠木太師椅上坐著一位儒雅的老人。
此人正是老九門中第九門的當家解九爺。
解九爺驚詫的抬眸看向說話之人。
“可知是誰救的?”
“不知,隻知行事之人勢力應當極大,在極短的時間內就以絕對的實力控製住了療養院,並且封鎖住了消息,因為療養院中除那人以外無一人生還,皆葬身於火海,等外界知道消息時療養院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解九眼神變幻,瞇了瞇雙眼,沉思良久。
九門中任何一家都沒有這個本事,在不驚動上麵和療養院的封鎖中如此強勢的救人。
而九門中願意冒著得罪佛爺也要救人的除了他還有尚有些搖擺不定且自顧不暇的無老狗,其餘幾位當家皆是明哲保身,所以首先可以排除九門的嫌疑。
隻是,不知那救人的勢力到底是敵是友……
“也罷,隻要救出來了便可,把我們的人都叫迴來吧,不要留下什麼馬腳。”
“是。”
“對了,如果有什麼蛛絲馬跡,幫忙掃一下尾。”
揮了揮手便叫那人退下。
解九爺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有預感他的時間不多了,他的兒子現在也被卷入了這場旋渦中,解家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對那人,這些年他心中的愧疚隨著時間的增長不減反增,再加上佛爺行事越發沒了顧忌,他本想在他死前計劃將那人救出。
但是現在既然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將那人救了出來,他也不必再為此憂心。
……
“嘎吱”一聲推門聲,千山月迴頭看向身後。
清雋挺拔的男子出現在門後,他著一襲黑色的古法長衫,長身玉立,眉眼深邃,似有慈悲,美好得猶如降落人間的神明。
千山月眨了眨眼。
天道誠不欺她。
“好看。”
張麒麟聽見這直白的誇獎長長的睫毛微顫,耳尖不由得也微微發紅。
“快進來,外麵冷。”
張麒麟微微側身給千山月讓出道。
而千山月偏頭看了看外麵,又開始飄雪了,因為剛才分開了一會兒,所以現在他身上也應該冷了,於是便抬手牽住了他的手。
見千山月誤會了他的意思,他也沒有反駁。
感受到她的手握上來的一瞬間,自己的身上便隔絕了寒冷,他那顆蕭瑟如寒冰透冷的心仿佛也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暖。
他握住她的手不由得微微用了些許力,仿佛要抓住此刻這抹獨屬於他的光。
走進來看見的便是一間十分空曠的屋子,除一張木床,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間屋子是他從前成為張家族長後搬來的地方。
那時候張家風雨飄搖,他成為族長也是因為各種原因,自然沒人關注他的衣食住行。
雖說他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可是他卻不想讓她跟著他一起受苦。
心中思量許多也不過過去了一瞬間,他按下一切想法,牽著她的手緩步走向自己的床榻。
“坐下。”
張麒麟迴眸看向身旁的少女。
千山月行事自來隨心,而且修仙者哪裏有那麼多男女大防的想法,於是便順應他的話坐了下去。
而張麒麟長這麼大不是在訓練就是在下墓,他的生活枯燥乏味,也沒有長輩教導他麵對女子應該怎麼做。
所以他也沒有感到別說是這個年代了,就算是現代,一個女子進入了一個男子的臥室,並且坐在了他的床上,是一件多麼曖昧的事。
“等我。”
說完這句話,張麒麟便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出門去了。
不一會兒,他又重新走入門中。
他手中端著一隻銅盆,盆中盛著還在冒煙的水,手中還拿著兩塊幹淨的布。
見他將盆放在了千山月的腳邊,千山月不由得有些愣怔,微微歪頭看向他。
張麒麟抿了抿唇,迴望向她。
“泡腳,解乏。”
千山月眨了眨眼,啟唇。
“其實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尋常人,我用不著你為我做這些。”
她的意思是覺得這樣的行為折辱了他,他不應該因為恩情而為別人做這樣的事。
“想。”
因為想做所以做了,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張麒麟當然知道她的強大,也知道自己此生,甚至可能永遠也沒有報答她的機會。
可他並非因為恩情所以去做這些事,僅僅隻是因為心裏想做,所以他就去做了。
理解了他的意思,千山月微微垂眸,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抬腳將腳放入了水中泡著。
張麒麟微微偏了偏頭,他直覺不應該如此失禮的盯著女子的腳,卻還是不小心看到了一眼。
少女輕輕抬起纖細白嫩的腳,緩緩沉入水中,水光瀲灩,卻無端令人感到一陣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