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光臨二位客人前來參加新月飯店的拍賣會,不知二位可有預定包間?若是沒有的話可能需得坐大廳了。”
一個穿著侍應生旗袍的前臺走過來站在千山月二人的麵前接待他們。
千山月素來隨心所欲慣了,沒想到新月飯店的屁事竟然如此之多。
真是,給臉不要臉。
罷了,等會再帶小官去別的地方吃飯。
她沉下了臉,將神識籠罩了整個新月飯店,所有躲在暗處的人都避無可避的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今日的拍賣會想必是舉辦不了了。”
千山月微微搖頭,輕輕的拍了拍張麒麟的手臂以示安撫。
“今日隻為尋仇而來,爾等與新月飯店無關人員速速離去。”
接待的那個女子心神一震,隨即不過幾秒,新月飯店圈養的棍奴便跑了出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明明來的不過兩人,但二人的氣勢之強猶如千軍萬馬。
一抹肅殺的氣息在大堂中無聲蔓延,很多前來參加活動的人看情況不對,不想沾染是非者已經開始準備離去。
“唉?怕什麼!一個小白臉和一個小娘皮你怕個什麼勁,如果新月飯店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他們也別開了,看著吧,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敢……”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根筷子帶著勢不可擋的千鈞之勢從大廳處席卷而來,貼過他的頭皮驚起一陣顫栗,然後射向牆壁。
坐在包間中的二人顫顫巍巍地迴頭看向筷子飛去之處,此刻那筷子竟然已經穿牆而過,牆上僅留下了一個洞!
“啊!”
兩人後知後覺的渾身發軟,尖叫著爬出了包間,然後屁滾尿流的逃出新月飯店。
這仿佛是一個信號一般,前來參加拍賣會的所有人都逃命一般飛快的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整個大廳依舊站著的除了千山月與張麒麟二人便是新月飯店的人了。
張麒麟重新站迴了原地,仿佛剛才出手之人不是他一般。
千山月看向他微微一笑,隨後抬起來自己的雙手,泰然自若的開始欣賞自己的手指。
這雙手的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由於長年握劍,虎口處長了一層薄薄的細繭。
隻是,這雙白皙的手上早已沾染了數不盡的鮮血,再多一二,又何妨!
不過,這小天道為我化的形竟然連細微處都與我前世一樣。
千山月微微勾唇。
那隻白皙的手突然並作劍指豎在了她的身前,一個無形的大陣無聲無息的將整個新月飯店盡數籠罩,此陣之中,不可進亦不可出。
她的聲音用上了術法加持,聲如洪呂。
“張啟山,起來受死。”
所過之處魑魅魍魎皆心神欲裂,亡魂皆冒。
圍住她二人的棍奴得到暗處之人的指令,立即舉起棍子攻擊而去。
然而,氣勢洶洶的攻擊仿佛撞到了一麵無形的空氣牆,在空中戛然而止。
然後一股更大的力量反彈席卷而去,圍攻的棍奴的身形狼狽的被轟飛,狠狠地砸在牆上,地上,直接喪失了戰鬥力。
“我如今已經修身養性許久……”
咳,打打殺殺八十年,修身養性一年多……難道還不能算久嗎?
“但若是再不主動出來,今日以後,世間再無新月飯店。”
雖然她覺得經過這一遭,新月飯店想必也是要沒的,不過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而他張啟山欠小官的,又豈是他能還得清的!
還不了?那便以命作抵!
小官被關在格爾木整整十八餘年,難道真的有人以為隻是簡簡單單的關住?
她的小官受了那麼多苦,而罪魁禍首甚至有壽終正寢的命,這讓她如何能忍受,如何能不怒!
這份債便由她來為他討。
二樓的一個隱秘的角落所在之處,從黑暗中走出來兩個身影。
為首的是一個威嚴而高大的老者,他後麵跟著的則是一個青年男子。
老者便是張啟山,他已經年過古稀,頭發早已全部變成了白色,麵上也爬滿了皺紋,但那雙眼卻依舊鋒利,讓與之對視的人皆感到心悸,仿佛看見了刀山火海一般。
張啟山一眼便看見了站在大廳中央的張麒麟還有他身旁的女子。
他從容的自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
其實,自張麒麟從格爾木失蹤之後他便開始膽戰心驚夜不能寐,所以他發動了所有的勢力去尋找張麒麟。
可張麒麟仿佛好像徹底的消失一般,無論他怎麼探查都沒有一點消息。
他不知道的是他找不到都是千山月故意的,她就是想要多看看他備受折磨擔驚受怕的模樣。
可是,她忍不了了!
看著小官的仇人身居高位,唿朋喚婢養尊處優的生活,心理的煎熬怎及肉體的疼痛來得叫人舒坦。
所以,她來了。
“張麒麟……”
他才剛剛開口,千山月便抬手輕輕一劃,他的雙腿便直接屈膝而跪。
“佛爺!”
跟在張啟山身後的張日山連忙驚恐的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卻發現張啟山的腿仿佛斷了般沒有了任何力氣。
張啟山疼得滿頭大汗卻硬是咬住了牙沒有叫出聲來。
果真是硬骨頭。
不過,再硬又如何,她會一根根的給他敲碎,包括他的脊梁骨。
讓他匍匐在地向小官請罪。
“族長,族長,求求您放過佛爺吧,他已經年老了其實也活不了多久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佛爺的無心之失吧,如果您實在想要索一個人的命,請您要索就索我的吧,求您放過佛爺……”
張日山跪在地上衝著張麒麟不斷地磕頭。
“倒是忠心,可惜跟錯了人,跟了個禽獸,你不會真的相信你的佛爺是無心之失吧?相信他說的是因為在酒桌上喝醉了才會透露出長生之說吧?”
千山月突然就起了戲謔之心,殺人不過頭點地,哪裏有誅心再殺人來得讓人高興呢。
“張家人世代長壽皆因自血脈,可也隻是長壽,並非真正的長生。”
便連修仙之人都難尋長生,一個低武世界的人竟然妄想長生,可笑。
“而這份特殊也是有要求的,世間萬事萬物皆有得就有失,張啟山因心魔而必須換血,而換了血就會失去長生,想必那時,他的心中便又重新產生了新的心魔,長生。”
“所謂的無心之言,不過是找了一把好用的槍來使,如今槍毀了,便該到人了。”
當年若不是小官心善,在張啟山前往東北張家求救時放了他們進去,他又豈會會有今天?
他早就要麼死在了r國人的追兵手中,要麼,就是死在了心魔之下。
可沒想到,在張家衰敗之後,張麒麟前來找九門達成合作,讓九門之人幫忙鎮守青銅門,而他則幫九門下墓做了數不盡的事。
九門之人皆狼心狗肺,食言而肥,不止毀約負了小官,還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張麒麟的身上。
最後,竟然將張麒麟害得被關在格爾木整整十八餘年,這簡直就是一群白眼狼。
“張啟山和你都是張家的血脈,卻做出這等戕害家族族長之事,更是天理難容!”
“天理昭昭,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今日,你們的報應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