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齊倦前腳剛進病房,蕭似月後腳就偷偷摸摸的出現。
她放下手裏的果籃,俯身把耳朵貼在門上。
可是好隔音,一點都聽不到。
這時,十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專家一起向這間病房走來,看樣子他們是剛剛會診完,準備告知病人家屬結果。
很快他們也看到門口鬼鬼祟祟的蕭似月,旁邊的護士立馬跑上前提醒。
“你好女士,打擾一下,這間是專屬病房,如果不是家屬不能靠近。”
蕭似月微微轉過頭,拎起地上的果籃“抱歉,我有個朋友住院了,不確定是不是這間,那我現在離開。”
護士看到她手裏價格不菲的果籃,就真的相信了她是找錯病房,而且麵前的女人相貌如此出眾,看樣子不是壞人。
“等一下。”淩泱眼疾手快叫住了蕭似月,轉頭對身後的醫生說,“你們先進去。”
身後的醫生心照不宣的點點頭。
淩泱將她拉到角落裏,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淡淡道,“我隻能說齊倦母親這個病很棘手。”
“我認識一個權威骨科醫生,或許可以幫上忙。”
淩泱也是骨科醫生,此次來玉城會診,並不難猜出齊倦母親的病是骨科問題。
“國外的?”
她點點頭,“名叫穆勒醫生。”
“我知道這個人。”淩泱看著窗外的夜景,輕輕搖了搖頭,“之前有邀請過穆勒醫生,隻是他的預約已經排到了明年。”
穆勒醫生在全球的外科都排的上名號,可見此人的厲害之處,如果可以請到他,齊倦母親的病一定沒有大問題。
“這件事交給我去聯係。”蕭似月篤定穆勒醫生一定會幫忙,因為這個人是她父親的至交好友,關係鐵的很。
在這時,蕭似月才覺得父親的人脈關係有點用。
淩泱沉思片刻,溫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問她,“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他的心裏有種預感,蕭似月這次是真的認真了。
以前她總是一副冷漠又驕傲的態度,對所有人都如此,從來不做沒有利益又費力不討好的事,如今怎麼改變了?
聞言,蕭似月也愣了愣,自己真的全身心都投入了這件事,她終於想起梁音的那句話。
[你慘啦,你墜入愛河了!]
[你不會真的愛上一隻魚。]
這兩句話不停的在蕭似月耳邊迴蕩。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愛上一個人代表要被他的情緒所牽動,還要時時刻刻考慮他的感受,這太可怕了。
她隻是有一點點喜歡,應該不至於吧?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蕭似月決定岔開話題,“淩醫生,你和齊倦之前鬧的不是很愉快,希望你不要懷恨在心。”
淩泱輕輕淺淺的勾出一個笑容,順著她的話迴答。
“放心吧,我是醫生,我隻希望我的病人都能康複,也不會公報私仇,如果你能請到穆勒醫生,那自然最好。”
一個小時後,淩泱白大褂衣兜裏的手機震動一下,他知道一定是蕭似月的消息。
此刻他們十幾個醫生正在苗麗的病房內講解她的病情。
齊海不停的安慰苗麗,隻有齊倦在認真的聽取醫生意見,一大堆的專業術語聽的他有些累。
他捏了捏眉心,疲憊的感覺才得以緩解。
“如果現在立刻準備手術,成功率有多少?”齊倦問道。
“由於現在隻是骨癌早期,癌細胞還沒有完全擴散,隻是由於位置特殊,我們也不能有十分的把握,但請您相信我們會盡力的。”
苗麗聽到醫生這說了跟沒說一樣的話心裏更加害怕,眼淚也是不停的往下掉。
她還沒抱孫子,難道人生就這樣結束了嗎?
趁著這個機會,淩泱拿出來了手機看一眼。
[moon:穆勒醫生決定明天動身來這裏看阿姨的病情,麻煩你好好安撫一下阿姨,記得幫我保密,不要告訴齊倦。]
淩泱盯著手機裏這條簡短的消息,眉頭微微皺起,她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做好事不留名?
他關上手機,麵色冷峻,慢慢抬眼看著齊倦,他到底有什麼特別,能讓蕭似月為他收心。
緘默片刻後,調整好情緒,淩泱決定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齊先生,苗女士,明天外科界權威的穆勒醫生會動身專程來這裏為您看病,你們放心,穆勒醫生十分有把握,他做這種手術從來沒有失敗過。”
“他的預約不是已經排到了明年嗎?”齊倦疑惑道。
他當然知道外科界鼎鼎有名的穆勒醫生,在這之前,齊倦還親自去了一趟國外請請他,沒想到連麵都沒見到,又遇上公司出了緊急事件,他不得不先迴去。
“或許穆勒醫生被我們的堅持感動了。”淩泱輕笑道,但是開玩笑的語氣總算讓苗麗不那麼害怕了。
……
門外,齊倦單獨叫住了淩泱。
他一臉的疲憊,已經幾天沒好好睡過覺了,全靠咖啡提著一口氣。
“淩醫生,我們之前的一些不愉快全部一筆勾銷,麻煩你告訴我。”齊倦微抿一口黑咖啡繼續開口,“穆勒醫生為什麼又突然決定過來了?”
齊倦隻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但他又實在費解。
“剛剛在病房不是說了,被我們的堅持感動到了。”淩泱嘴角扯出一抹笑,他雙手隱藏在白大褂之下,緊張的扣手心。
他基本沒怎麼說過謊,做醫生要求實事求是,馬虎不得。
“別騙我了。”他苦笑一聲。
淩泱低垂著眼思考,片刻後他開口,“您母親隻是早期,而穆勒先生又是這方麵的權威,有他在你母親一定會沒事,既然一定會沒事,為什麼要糾結這個無關痛癢的問題呢。”
他沉默不語,心裏還存在著疑惑。
淩泱準備要離開,路過他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開口道,“好好迴去睡一覺,不要逞強,不然有些人該擔心了。”
這句話弄的齊倦更是一頭霧水,隻是他現在大腦混亂不適合交談,所以並沒有繼續追問,他也想迴去好好睡一覺了。
消防通道門口的座椅邊,蕭似月把那水果籃拆開,左手拿著一個紅蘋果,右手拿著一個火龍果,一邊吃一邊埋怨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來都來了,硬是不敢去找他。
啊啊啊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
“你怎麼沒洗洗就吃了?”半米外,淩泱正一臉慍怒的看她。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蕭似月一副生無可戀,她擦了擦嘴,“齊倦沒有起疑心吧?”
淩泱冷笑一聲,看她的樣子哪裏像個大小姐,調侃道,“差點就被識破了。”
“你把我供出去了?”蕭似月艱難的咽下一口蘋果,心裏直打鼓。
也是,齊倦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會多疑。
“沒有。”他也坐在她旁邊,抽出隨身攜帶的清潔濕巾來給她擦手,“所以你為什麼不能讓他知道?”
蕭似月接過濕巾道了謝。
她沉默許久才開口,“他自尊心很強,如果知道是我幫了他,以後肯定不知道怎麼麵對我了吧。”
“你也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了。”淩泱語氣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同時也在羨慕齊倦,在她心裏的特別與例外。
考慮別人的感受?她有嗎?她隻是下意識的做出這個決定,齊倦知道與否是不是她幫忙不重要,重要的是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
“對了,齊倦現在已經離開醫院了。”
“什麼時候?”蕭似月立馬放下蘋果。
“剛剛,你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話還沒說完,蕭似月就立馬起身追出去了。
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淩泱的心裏不知是什麼情緒,有些酸,又有一些替她高興。
一出醫院的門,蕭似月就看到那輛惹眼邁巴赫打著車燈,車身顏色幾乎要和黑夜融為一體。
還好,還沒有開走。
她是跑過去的,敲了敲他的車窗,沒反應,結果她一拉車門,好家夥居然連車門都不鎖就在裏麵睡著了,心也真是大。
蕭似月繞了一圈坐在副駕駛,先是越過他身側,準備去打開操控臺的車鎖。
誰知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掌扼住,齊倦微睜開眼,神色顯得些許疲憊,“你怎麼會上來?”
她被嚇了一大跳,僵硬的偏過頭看他微瞇眼的表情,心裏發怵,話也說不清楚了。
“我……看到你沒鎖車門,所以想幫你關一下。”
“知道了,下去吧。”他鬆開她的手腕,冷聲開口。
“你很累嗎?不如我來開車,你不能疲勞駕駛。”蕭似月咬著下唇,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死皮賴臉。
“不用。”他拒絕的幹脆,擺明了不想和她繼續糾纏。
“可是……”
“蕭似月。”他打斷了她的話,即使是拚命克製著唿吸也有些紊亂,“你又想玩我?”
特別是在他意誌力最疲憊薄弱的時候,齊倦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我沒想玩你。”蕭似月就這麼幹巴巴的解釋著,頭也緊緊低著,一臉的心虛。
齊倦目光慢慢變得炙熱,對於她的主動靠近,自己總是輕而易舉的淪陷。
他表麵裝作的不在乎,實則內心是苦苦的掙紮。
而她還樂此不疲的靠近他,又拋棄他,周而複始。
“下車。”齊倦別過頭不再看她,同時也輕輕屏住唿吸,妄想忽略她身上散發的勾人氣息。
蕭似月怔怔的盯著他冷硬的側臉看了好久,微微低垂的眼睛寫滿了委屈與難堪。
有那麼一瞬間蕭似月都想打道迴府,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但始終沒下定決心,要是就這麼迴去了,自己一定會後悔。
她深唿一口氣,把所有想說的話一次性全部說完,“抱歉,我對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十分抱歉,這次過來也不是想玩你,我隻想告訴你……”你在我心裏並不是消遣品。
“夠了。”
齊倦聽到“玩你”二字時,麵色頓時凝重起來,再也聽不下她的任何話。
“我現在已經很累了,真的沒精力應對別的事。”
人在高度緊張疲憊,情緒邊緣時,脾氣總是控製不住,特別是對自己親密的人。
見她半天不說話,齊倦慢慢轉過頭看她。
這一看不要緊,她居然悄無聲息的掉起了眼淚,一張小臉委屈巴巴的。
齊倦這下徹底亂了分寸,唿吸也重了些,趕緊抽出紙巾給她。
“抱歉我……剛剛的話有些重,你別放在心上。”
她一直哭,也不接過紙巾。
看她梨花帶雨的樣子,齊倦心裏疼的不行,幾乎快喘不過來氣了。
最後,他長歎一息,自作主張的抬手用紙巾給她擦拭著眼淚。
“別哭了。”齊倦簡直後悔對她說了那麼重的話,此刻心亂如麻,不知道該怎麼哄。
蕭似月哭的茫然,過了一會,她嗚咽的開口,“我隻想給你道個歉……”
“好好好,我已經不生氣了。”齊倦連忙應聲附和,語氣也軟了下來,“你別哭了好不好?”
她點點頭,慢慢止住了哭泣。
“太晚了,你住哪裏,我送你迴去。”齊倦見她慢慢不哭了,就決定先送她迴去。
蕭似月眼睛紅紅的看著他,驀然間,身子湊近了些,仰頭吻上了他的薄唇,他口腔裏的苦咖啡味霎那間傳到她的唿吸。
他也瞪大了雙眼,寫滿了震驚,齊倦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吻給他帶來的衝擊力這麼大。
最後,還是她仰頭仰的累了,才放開他。
她眼裏閃著星星,心裏是開心的,他沒有推開。
“我們在一起吧。”蕭似月眼波盈盈,忽地臉頰邊一熱,她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說出這句話。
這一刻,仿佛時間之輪停止了運轉。
齊倦大腦一片空白,頓時宕機,他隻覺得周圍雜音漸淡,一切的一切歸於混沌。
他愣愣的看著麵前笑得嬌柔的人,遲鈍的問她,“你……說什麼?”
蕭似月再次仰頭親吻他的臉側,附在他耳邊開口,“我說,我們在一起吧。”
再次證實了這個答案,齊倦內心無比雀躍與激動,連帶著手掌也慢慢攥緊。
很快,他就被潑了一盆冷水。
她怎麼可能會認真呢?一定無聊又想玩弄自己。
晶晶走到唐三身邊,就在他身旁盤膝坐下,向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唐三雙眼微瞇,身體緩緩飄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來。他深吸口氣,全身的氣息隨之鼓蕩起來。體內的九大血脈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交融,已經徹底處於平衡狀態。自身開始飛速的升華。
額頭上,黃金三叉戟的光紋重新浮現出來,在這一刻,唐三的氣息開始蛻變。他的神識與黃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應著黃金三叉戟的氣息,雙眸開始變得越發明亮起來。
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唐三瞬間目光如電,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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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轟”的一聲巨響從天堂花上爆發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衝天而起,直衝雲霄。
不遠處的天狐大妖皇隻覺得一股驚天意誌爆發,整個地獄花園都劇烈的顫抖起來,花朵開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氣運,似乎都在朝著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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