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一聲驚唿從人群中傳來,人群分開,唿啦啦一下衝出數(shù)十個右立門修士。
他們都是這位金丹期修士的弟子。
練氣期,築基期皆有。
誰都不會想到,這位平日裏剛正不阿,待人待事公平公正的梁長老。
到了最後,竟然落到一個修為盡廢,生不如死的一個下場。
“你太過分了!”
“他不過是說了他想說的話,你居然對他下這種毒手!”
最先從眾多右立門弟子中衝出來的女修。
扶起倒在血泊中的梁長老。
慌亂的從儲物袋中掏出療傷丹藥,喂到他嘴裏,想要為其療傷。
她出生在一個戰(zhàn)亂小國,自小就失去雙親,在泥濘中掙紮。
是梁師尊拯救了即將餓死的她,並且把她帶到了山門。
教她讀書,識字,傳授她修煉功法。
是他,讓她的人生重新煥發(fā)新生。
這麼多年的相處中,女修早就將梁長老視為自己的父親。
是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一個角色。
“我要殺了你!”
有位麵貌稚嫩,可能還未成年的少年。
用力抹去臉上流淌的淚水,抓起一把下品法器長劍,猛地刺向徐陽腹部!
徐陽隻是屈指輕彈。
少年身形一頓,隻覺得一股巨力撲麵而來,宛如排山倒海般撞入他的懷中。
手中法器長劍寸寸崩裂,化作無數(shù)碎片。
少年口吐鮮血,渾身經(jīng)脈,骨骼,盡數(shù)粉碎。
幼小的身軀跌落在泥土中,逐漸失去了氣息。
徐陽臉色愈發(fā)陰沉,他環(huán)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
絕大多數(shù)右立門弟子眼中都飽含憤怒。
他們握緊雙拳,隻恨自己修為不夠,無法斬殺魔修。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長輩,受盡屈辱和折磨!
不少弟子更是怒目而視,死死盯著徐陽。
看他們的神情,仿佛就算身死,也要在徐陽身上咬下一口肉。
徐陽本意是想殺雞儆猴,卻沒想到起了反作用。
“要不,都殺了吧。”
莫名的煩躁湧上心頭。
徐陽徐徐吐出一口氣,輕聲說道。
忽然間雷鳴大作,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轉(zhuǎn)瞬間變得烏雲(yún)籠罩。
磅礴大雨傾盆而下,不時有雷光轟鳴。
一道驚雷炸響,狠狠劈中右立門的開山師祖石像。
伴隨著慘白雷光,石像的頭顱滾落在地。
“所有右立門弟子列隊!”
“將儲物袋,儲物戒指,統(tǒng)一上交!”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築基,在大雨中用力嘶吼著。
他在傳達身旁元嬰期老祖的意思。
雨水在他臉上流淌,已經(jīng)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淚水。
落雷劈醒了他們的理智。
大雨洗刷掉了他們的怒火。
數(shù)萬右立門弟子,在暴雨中整齊劃一的列隊。
由金丹期修士帶頭上交儲物戒指。
接下來是築基期修士,最後才是人數(shù)眾多的練氣期弟子。
徐陽立在高空,雨滴自動從他身邊滑落,不近他身分毫。
他默然無聲,冷漠的注視著下方眾人,心中的殺意逐漸平息。
他將這裏交給了陸一鳴等四位元嬰負責(zé)。
自己則找到了靈力被封印的右立門元嬰期修士。
見到煞星徐陽又在他麵前出現(xiàn)。
這位元嬰期修士臉色蒼白,已經(jīng)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
下一秒,徐陽的神識就撞開了他的識海,為他編織出一場真假難辨的幻境。
大半個時辰後。
徐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悄然無息的離開了此地。
右立門,地下密道。
四支由築基期師叔帶領(lǐng)的小隊,進入迷宮一樣的地下密道。
每個隊伍的人員相同,一個築基期帶隊修士,配上5個練氣期的種子弟子。
朝著四個方向前行。
這四個方向分別對應(yīng)著一個出口。
隻要有一個隊伍成功逃出去了,那麼右立門就還有複興的希望。
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右立門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二十位練氣期弟子身上了。
“許師叔,這條密道的盡頭,通往什麼地方啊?”
有一個練氣期弟子,好奇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密道。
他年齡尚小,還不清楚右立門正在麵對什麼樣子的災(zāi)難。
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打量著這條從未見過的密道。
“這條密道的盡頭,是一片世外桃源。”
“在那裏,我們可以安心修練,不被任何瑣事打攪。”
徐師叔揉了揉問話的少年腦袋,歎了口氣。
到底還是小孩子,現(xiàn)在還能露出一副無憂無慮的天真。
少年沒有意識到右立門如今麵臨的是什麼樣子的災(zāi)難。
甚至今天過後,傳承近萬年的右立門都有可能會不複存在。
而他隻是將這場旅途,當(dāng)成了一次冒險。
“許師叔,右立門浩劫降臨,今日過後,小寒域中是否還會有右立門這個門派?”
另一個年齡稍大幾歲,心智卻成熟幾倍的少年,突然開口詢問道。
“隻要還有我們,那麼右立門就不會被完全覆滅。”
許師叔語氣堅定的迴答道。
他本想留下來,與右立門同共同經(jīng)曆生死存亡的。
隻是被勸阻了。
帶領(lǐng)一隊精銳練氣期弟子,離開右立門,好讓右立門的傳承薪火不滅。
眼下跟隨著他的五位右立門弟子,無一不是天才。
最多不出百年,他們當(dāng)中就有人能夠成為金丹期修士。
許師叔非常肯定。
因為這次逃亡,他不止是帶上了五個右立門弟子。
同樣也帶走了一部分右立門核心功法,以及部分珍藏。
有了這些資源在手,培養(yǎng)五個練氣期弟子,綽綽有餘。
就在許師叔思索未來要怎麼走的時候。
一隻稚嫩的手掌穿透他的胸膛,握住了他的心髒。
“許師叔,對不住了。”
那位年齡稍大的少年,笑容猙獰。
他口中話語充滿了歉意,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
手掌猛地發(fā)力,直接捏碎了許師叔的心髒
“本來還以為這次能安穩(wěn)修煉一段時間,你們怎麼就被仇家找上門了呢?”
他麵無表情的將右手從許師叔的胸膛抽出,自言自語道。
“築基期...體修...?”
許師叔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
他到死都想不通,為何自己會死在右立門的弟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