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找天機盤還是挺輕鬆的!蔽肄挼溃骸白约菏颤N也不用幹,就這樣看著他下水就行了!
“年輕人,不要以為你什麼都不用幹!
“為什麼這麼說?我還需要幹點什麼?”
“你不懂,天機盤現在是無主的!被鸷镎f道:“像這樣逆天的重器,既然無主,那多半就會有什麼東西守著它。”
火猴的話,我大概能聽懂。之前跑船的時候,聽那些船工侃大山,有人去過東北的深山老林,講過些事情。長白山的放山人,一般都是獵戶,參客,藥農,拿參客來說,他們就很明白一個道理,山裏的老參,七兩為參,八兩為寶,雖然是在老林裏麵,但那些八兩靠上的老山參附近,都會有赤練,黑瞎子之類的東西定居。
一顆老山參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天機盤這樣的東西。天機盤當初被九黎始祖掌握的時候,它是有主之物,可是遺落到大河裏,就變成無主之物了。就因為這樣,火猴才會判斷,天機盤的附近,可能會有什麼守護。
想想也確實是這樣,我們河鳧子七門過去有一張文王扶乩圖,和天機盤的用處差不多,但就因為一直掌握在七門手中,是有主之物,所以沒什麼東西守護寶圖。最後,這張寶圖被三生觀的古秋給奪走了。
“天機盤如果真有東西守護著,那……那我能做點什麼……”
“苗不同隻是個出苦力的,你看著他力大無窮,銅皮鐵骨,可他的命數就是如此,誰也改變不了,他做不成大事。”火猴說道:“假若有一天,真的找到了天機盤,又惹出什麼麻煩,這麻煩,隻有你能去化解!
“我沒那麼大本事……”我搖了搖頭,感覺火猴太高看我了,我對付苗不同已經相當的吃力,而且差點死在他手中。要是連他也難以招架的東西,我更招架不住。
“話不是這麼說,你是九星圖的傳人,你不會那麼容易就死!被鸷锏恼Z氣突然就變的神秘兮兮的,瞇著眼睛對我說道:“你知道九星圖的傳人最大的長處是什麼嗎?就是,你的命數,一直都在變,誰也琢磨不透,誰也殺不掉你!
“你拉倒吧!蔽伊⒖谭瘩g道:“你是不知道我前後經曆過多少次生死,有時候,離鬼門關就那麼一步之遙!”
“對啊!被鸷稂c點頭:“不管經曆了多少次生死,不是最後你還是好好的活著的嗎?”
火猴這麼一說,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它當時拉我入夥,原來並非完全為了我手裏的黑石頭,隻是因為他堅信,我能化解厄運,能把它和苗不同抵擋不住的未知危險化為無形。
我若有所思,之前我被苗不同還有火猴夾擊,當時已經兩眼一抹黑,而且苗不同那把開金裂石的金竹刀已經劈到我頭頂不到一尺遠的地方。這本來是必死的死局,可是連我也看不清楚是怎麼迴事,苗不同連人帶刀就飛了出去。
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本以為跟火猴聯手,我算是沾了點便宜,可萬萬沒想到,這便宜,絕對不是那麼好沾的。
第五百一十九章 快如白光
我哭笑不得,可是火猴卻隱隱帶著一絲得意,那意思似乎在說,它活了這麼多年,我想算計它,連門都沒有。
此時此刻,我已經騎虎難下,隻能暫時忍了。
我們站在水灣邊,等著苗不同出水。他的水性似乎很好,一口氣能憋很久,好一會兒,苗不同才從水下露出頭,河麵的水流很正常,這就說明,苗不同沒有什麼發現。
“別灰心,我已經找了這麼久了,早就習慣了。”火猴看得出我有一點點失望,在木車裏歎了口氣,說道:“要是你一輩子能一直去做一件事,那肯定會有收獲,走吧,我能熬,你還年輕,就這麼找下去。”
我們離開了這個河灣,然後沿途一直尋找可以下水的地方,找到地方,苗不同就下水去。如此過了三五天時間,我感覺自己的念頭應該變一變,原本想著很快可以找到天機盤,然後騰出手去做該做的事,可現在呢,事情是明擺著的,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三個人又在附近走了三五天,一晃就差不多十天時間過去了,還是沒發現什麼;鸷锖芏业男乃,一覺得我有失望之色,立刻就跟我說些昆侖山還有九黎的見聞,讓我無暇多想。
這天,我們到了一個叫做下馬坡的地方,下馬坡也是一段河道,附近以前住著人,後來村子被衝毀,背井離鄉的人再沒迴來,定居到了別處,下馬坡隨即荒蕪了,河道多少年都沒人修整過。
“再朝前五十裏,就是三山峽了。”火猴指了指前麵,說道:“這幾年時間,我帶著他走來走去,找了無數地方,這方圓幾百裏,估計就是三山峽那邊還沒走到。”
火猴說的三山峽,應該是這幾百裏河道之內水勢最洶湧的一段,因為河道兩旁是三座犄角般的山崖,所以,河麵被收的很窄,從上遊流下來的河水一到窄路,立刻變的迅猛異常,就算不是汛期的日子裏,這都是一段陷道,根本下不去人;鸷锖兔绮煌吡撕芏嗟胤,但每次到了三山峽,都得繞著走過去。
“先找吧,找找這邊再說。”我走的有些乏力了,按照之前的規矩,把黑石頭交給苗不同。
因為水勢比較大,我害怕苗不同下水之後會被衝走,所以專門在他腰裏綁了一盤繩索,這樣一下,他在水下遇到什麼意外,或者暗流太急的時候,總能有個照應。苗不同渾身纏著繩子噗通下水,我和火猴就照舊在上麵等。
苗不同每次下水,時間長短都差不多,我卡著時間,覺得他該浮出水麵的時候,就準備拉動手裏的繩子,把他拽上來。但是這一次和以往好像有點不同,我一拽繩子,覺得入手有點沉。
“有情況!”我趕緊對火猴喊了一聲,接著就拽著繩子開始試探。
繩子沉在水裏的一端,始終有種往下墜的感覺,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是不是苗不同在水裏遇到了什麼東西,但是又試了一下,我分辨出來,繩子另一端傳來的力道,是苗不同故意在水下不肯出來。
我耐著性子等了等,可是又過了一會兒,我等不住了。苗不同雖然被“千錘百煉”,可他終究是個活人,在水裏呆的時間太久,氣就跟不上了,我不能讓他死掉,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用力拉著繩子朝上麵拖。
嘩啦……
我這邊一用力,繩子另一端突然輕了,我被弄的淬不及防,整個人後仰著倒在了淺水裏。隨即,苗不同嘩啦從水下冒出頭,遊了過來。
等他遊近了,我才發現,他的一隻手似乎捏著什麼東西。
苗不同跟了火猴這麼多年,已經被馴化的服服帖帖,等他從水裏遊來,立刻站起身,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火猴。
“這東西,有點意思……”火猴捧著苗不同送來的東西,慢慢的轉了一圈,仔細的看看,又用另一隻手捧起些水,把東西外麵的泥沙衝掉。
如此一來,我也看清楚了這東西。
那是一顆人的頭骨,色澤黑黃,說明在水下被浸泡了很長時間。這東西我過去見的多了,也不覺得害怕。大河裏年年死人,有的浮屍徹底腐爛之後,骨骼會散落的到處都是,從水裏弄上來一顆頭骨,不算稀罕事兒。
但這顆黑黃的頭骨,好像真和火猴說的一樣,有點意思。人有七竅,如果皮肉都爛光了,隻剩下骨頭,那麼頭骨上就會留這幾個洞。然而,這顆頭骨的眼眶,鼻子,嘴巴,好像結了一層如同石灰一般的東西,把七竅全部給堵住了。
“這是什麼?”
“這裏麵,有東西。”火猴捧著這顆頭骨,輕輕的一翻,用手指在頭骨的一隻眼眶上麵按了按。
火猴之前閑聊的時候和我講過,它當年帶著苗不同離開九黎的時候,曾經被九黎人拚死追擊,連著大戰了幾場,最後雖然僥幸逃走,但九黎人給它造成了一些難以愈合的創傷。這些創傷對火猴來說是致命的,讓它的實力大減,否則,它也不用什麼事情都靠苗不同去做。
因此,火猴用手指在眼眶上一按,就按不動那層如同石灰一般的東西。我要幫它,它還不肯,從水裏摸索著撿了塊石頭,朝著頭骨上砰砰的砸。
這層薄薄的如同石灰一樣的東西,出奇的結實,火猴拿著石頭,連著砸了一二十下,才砸開了一個眼眶。
等砸開了頭骨,火猴丟下手裏的石頭,一動不動的盯著黑洞洞的眼眶。頭骨的七竅都被堵住了,裏麵卻是中空的,我也不知道它要做什麼,一聲不響的在旁邊看。
“你想逃,還是繼續躲在裏頭?”火猴饒有興致的看著這顆頭骨,雖然它手上沒多少力氣,但術法一門,它還是精通的,到了這時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唰。!
就在火猴的話剛剛說完的那一瞬間,我看見黑洞洞的眼眶裏,唰的一下子,好像冒出了一道白光。白光和閃電一般快,但火猴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白光升騰而出的同時,火猴的兩根手指頓時就把它給夾住了。
直到火猴的手指把這道“白光”夾住之後,我才算徹底看清楚了。這道“白光”,好像是一條泥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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