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找出了一棵藥丸子,喂給了阿九!
這是黑影送給我一瓶解毒丸子,一般的毒藥可以應對。阿九吃過藥丸子,臉色蒼白,解毒藥慢慢起了功效。昏睡了過去。
蛇靈看著阿九道:“真是個要強的人。蕭寧,你以後不要當著他的麵責怪他。我看這六個月,他必定吃了不少苦。”
我道:“阿九有些怪脾氣,我不說他他就不懂得愛惜自己。以後他還有不對的地方,我還要當著麵說他。我不喜歡他在自己四周建起高高的圍牆。我要他修一座通向人間的橋!”
蛇靈道:“小郎君,不用通向人間的橋,通向我的心就好,就好。”蛇靈又開始說這些肉麻的話。
我道:“通向你心底的橋,不是我的事,你不要找我!”破屋寒風不斷,牆麵幾乎沒有什麼用,依舊有風吹來。
我將黑傘打開,擋在阿九的身上。
附近幾棵大樹發(fā)出“哢哢”折斷的聲音,有些樹枝掉落。我撿了些樹枝迴來,又在破屋屋簷下找了一些枯葉子,幹苔蘚一類的,費了一些氣力燒起了篝火。
破屋四麵通風,直到篝火燒起來之後,附近才稍微熱了一點。
阿九靠在破敗的牆壁上緩緩睡了過去。我將罐子取出來。食腦蟲已經被小蠱蟲壓在身上,不敢動彈。
火光照到罐子裏麵,食腦蟲變得不安分起來。這種蟲子害怕火光,見到火光之後,瞬間就變得不安心。
剛才給阿九治傷的時候,有些毒血被擠出來,現在還沒有幹。我用匕首挑了一些毒血,緩緩探入罐子裏麵。食腦蟲問道鮮血的味道,身子一彈,就跳動匕首上麵,匕首上的血漬很快就不見。
我又觀察了一會,食腦蟲在吃過帶有數種蛇毒的毒血之後,依舊十分火焰。這種蟲子並不害怕毒藥。
隻是看不出來是什麼人養(yǎng)出來的。我終究瞧不出更多的東西,便將食腦蟲挑起來,直接丟到火堆之中,又是一股腐臭的氣味散開。
阿九還在沉睡之中,蛇毒很兇猛,雖然吃了解毒藥丸,但不能清除,隻能靠阿九自身的抵抗力。
我將包袱取出來,把燒好的火炭拔出來一些,取了兩個饅頭。饅頭是張玄薇給我準備,烤兩個饅頭,一個給我吃,一個個阿九。
放在火炭上烤,大概烤了十多分鍾,白色饅頭外麵變成金黃,裏麵也差不多熱了,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握著滾燙的饅頭,吃了幹幹淨淨。我吃了一些白雪,準備打坐冥想,把兇蟲打一頓,看它最近乖不乖!
我看著蛇靈,她正守著阿九,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應該會鳴警,把饅頭放在篝火邊,等阿九醒過來,就可以看到我給他烤的饅頭。
我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一麵牆倒塌的聲音。
一股濃烈的屍氣迎風吹來,隨即一陣破風的聲音傳來,幾塊砌牆的磚頭飛來。
我大叫一聲,在地上一滾,將阿九麵前的黑傘舉起來,擋住砸來的磚頭。我手上握著黑鐵傘,都感覺黑傘的震動。
磚頭落地之後,我移開黑傘,正眼看過去。
隻見幾米外站著一隻高大的夜行屍,身上搭著一件破舊的黑色袍子,皮膚烏黑,嘴巴張開,不斷有屍氣傳來,兩顆僵屍牙異常恐怖。
夜行屍“嗷嗷”地怪叫,雙手甩動,一旁牆頭的牆頭順勢被帶了過來。我用黑傘擋了一會,腦海快速思索眼前的處境已經解決辦法。阿九體內應該正與蛇毒鬥爭,一時半會也醒過來。夜行屍僵屍尖長,乃是一頭極其嗜血的夜行屍。
如今的辦法,隻有快速從破屋逃走!
我想道這裏,當即抓起篝火中兩根火棍直接丟了過去,有用黑傘一打,火堆中的炭火飛濺,直接飛向了夜行屍,有一些火星落到夜行屍的身上,很快就燒了起來,夜行屍憤怒地叫了一聲,撞倒兩麵院牆,又猛地撞擊牆旁邊一棵大樹,樹上的積雪落下,很快就撲滅燃燒的火光。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包袱提起來,將阿九背起來,一腳將麵前的破牆踢倒。哐當一聲,院牆倒地,磚頭散了一地。我背著阿九跳過裝有,衝入黑暗之中。
嗷嗷啊!嗷嗷!夜行屍被火光燒了衣服,極其憤怒,快速跳躍,就在跟在我後麵。
我出了木屋,是一個斜坡,之後便是一片密林。今年春天的時候,我與白師父在這一帶走過好幾迴,依稀記得這一片的舊路。往西邊去,是一些廢棄的地窖,往東邊是開闊的沿河地帶。
我稍作遲疑,往東邊去。夜行屍跳躍很快,腳步聲如同催命符一樣傳來。我背著阿九走的是一條彎彎扭扭的路線。夜行屍抓了兩次,都沒有抓住我。莊土樂號。
沿河的草叢已經枯敗,取而代之是一片厚厚的積雪,還有潮濕的土壤。我到了河邊位置,跑了一會,感覺全身已經濕透,再跑下去,我力量會耗盡,夜行屍肯定會抓住我的。
身邊是流淌的河水,可是冰天雪地,跳入水中,對我對阿九的生命都是一種考驗。
想道這裏,我決定跳一跳夜行屍。我把阿九放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將黑傘我再手上,張開嘴巴,對著夜行屍大叫一聲。
夜行屍身上衣服被燒得差不多,身上有毛發(fā)的地方,也被燒得差不多,成為一隻光禿禿黑溜溜幹煸的僵屍。
夜行屍站在五米外,也張開嘴巴大叫一聲,嘴巴張開嗷嗷地叫著,牙齒。
河風吹來,夜行屍的屍氣傳來,是一種極其汙濁的屍氣,還有一股強烈的血腥氣,是一隻吸血的僵屍。
這裏距離天師府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到底是什麼人,驅使一隻如此兇殘成性的僵屍。
夜行屍腦袋擺動,落在了阿九的身上,已經聞到阿九傷口散發(fā)出來的血腥氣味。
我用匕首在左手手掌劃開一道口子,很快有鮮血沁出來。
我左手一甩,有一線鮮血飛出,濺在雪地之上。
“衣服都被我燒光,還好意思追上來!”我罵道。
夜行屍被我灑出去鮮血吸引,直接跳了過來,雙手直直伸出,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掐住我的脖子。
我連忙後退。
夜行屍攻擊力強,力量遠遠比我要大,硬拚是不可能的。
也不能利用兇蟲來吸食夜行屍的屍氣。
因為我不敢確定附近還有沒有夜行屍的幫手,畢竟一隻夜行屍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
利用兇蟲吸食夜行屍屍氣的時候,我的身子是不能動彈,如果真有幫手,吸食夜行屍屍氣之際,便是我喪命之際。
第四章、銅鑼之聲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棋布,找出僵屍的罩門,用黑傘攻擊夜行屍的罩門。
到了此刻,我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應該讓黑影抓幾隻僵屍迴來,講講不同僵屍的罩門都在什麼地方。
夜行屍一躍跳了上來,雙手筆直揮出,渾濁的屍氣也襲上來,讓人一陣惡心。
這種兇殘的僵屍,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就是腦子比較蠢,隻會用死力氣。與老古、古如風、長辮子僵屍完全不能相比。
僵屍世界也是殘酷,有的僵屍高貴、至尊,還有一些僵屍卻是一身腐臭、愚笨。
還有的僵屍,聰明可愛,比如眉清目秀這一對雙胞胎。
我腳步繞動,躲過夜行屍的雙手。
我手中的黑傘刺出,正中那夜行屍左邊腋下。這一擊用上了不少的力氣。那夜行屍惱怒不已,一點痛苦的反應都沒有。手上囫圇一揮,我身子受到撞擊,整個人飛了出去。
跌落到地上。幸而積雪有所緩衝,沒有太過疼痛。夜行屍聞著鮮血的氣息,再次蹦躂而起,又跳了過來。
我雙手拍在地上,一躍而起,依舊使用棋布。左腳騰挪,乘機攻擊了夜行屍右邊腋下。
夜行屍沒有半點反應,反而變得更怒。,發(fā)出幾聲厲嚎,一直傳到很遠的地方。
夜行屍越加急躁,手掌謔謔地揮動,那布滿屍毒的長指甲劃破我衣袖,又兩處的皮膚也被割破。
我心中叫苦:“要是有張玄薇的銅鈴鐺,也不至於如此吃虧。”我連著用黑傘擋住了幾下,雙手虎口位置受力,已經裂開口子,有鮮血流出。
“躲在暗處的狗東西,別讓我知道你是誰?”我大聲罵道。腳步移動,從巽位跳到兌位,黑傘毒蛇般刺出,擊中了夜行屍的膝蓋、腹背這種地方。
夜行屍黑色的屍氣越來越旺盛,絲毫沒有減弱的征兆。我所擊中的地方,都不是夜行屍的罩門。
咚!咚!連著幾迴,我的手臂、胸口都被夜行屍打中,衣袖被抓了一大塊。夜行屍更加狂傲,雙腿踢動。地上的積雪揚起,白茫茫一片,視線受阻。
幸而夜行屍一身烏黑,在揚起的白雪中也清晰可辨。
我手中的黑傘也看準機會戳在夜行屍的身上,每一下用上了所有力氣。過了一會,虎口位置裂開,手臂酸痛,全身都被汗水濕透,寒風吹來,又是一陣發(fā)涼。
我後退了兩步,夜行屍身上所有致命的地方都被黑傘擊中,夜行屍依舊屍氣雄渾,氣力人。
難道說這隻夜行屍沒有罩門,乃是一隻無敵僵屍。
不可能,隻要沒有到達金僵這種頂級僵屍,就一定有破綻,罩門必定在某個地方!
我又攻擊了夜行屍的肚臍,甚至用辦法將它撂倒在地上,戳了兩個腳底板,不過還是失敗。
我後退兩步,眼睛漸漸變紅,觀察夜行屍屍氣流動,並沒有出現凝滯的現象。
我忽然想起來,黑影還說過一個地方,那裏也有可能是僵屍的罩門,眼下隻有試一試了!
我叫道:“夜行屍,你這沒羞沒躁的家夥,今天我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我又將左手掌心的傷口劃開一些,鮮血流出來,隨風飄到夜行屍麵前。
夜行屍聞到血腥味,幾乎是本能地衝了上來。
我也快步衝了上去,倒在地上,在雪地滑行,夜行屍衝過了頭,我滑到它的背後,黑傘如同毒蛇觸動,直接攻擊夜行屍肛門所在的地方。
隻聽到夜行屍一聲慘叫,河邊枯樹上的幾隻烏鴉驚飛,嘎嘎地飛遠了。
我也有些吃驚,夜行屍罩門不在任何地方,就在它的背後肛門所在。
黑傘勢大力沉,能夠擋住一般的屍氣,此刻猛然出擊,殺傷力可見一斑。
夜行屍嗷嗷地叫了一會,氣力漸漸變弱,原地跳動幾下,痛得要命。
罩門被黑傘擊中,屍氣外泄的速度加快。
我雙手撐在地上,勉強地爬起來。夜行屍屍氣散了不少,依舊站在我麵前,眼珠子溜溜地轉動。
我微笑地說道:“夜行屍,你看起來很厲害,但是中看不中用,不要老想著用蠻勁。快告訴我,是誰在背後控製著你!”
夜行屍聽不懂人話,眼珠子溜溜轉動,但罩門被破,屍氣不斷地往外泄出,原本黑色的身子,有一些漸漸發(fā)白,嘴巴張開,厲嚎聲不斷地傳出,最後氣力漸漸地變弱。
我將黑傘取出來,利用河水衝洗一下。
夜行屍屍氣虧損,又沒有喝到鮮血,多有不甘心。但此刻已經不敢再衝過來。河邊遠處的樹林裏麵,傳來一聲銅鑼聲。夜行屍敗興而歸,轉身跳動,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這才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像虛脫了一樣,雙手酸痛,虎口裂開,雙手已是通紅。
銅鑼聲漸漸遠去,我也沒有追上去。
我看了一眼阿九,他的身子發(fā)冷,臉色蒼白,熱量散失得很快,要盡快找到避風取暖的地方。
我將阿九背起來,黑傘扣在手上,對著四周黑暗密林裏叫道:“今日我不想殺人,你們若再要逼上來,我身上帶的金蠶就會殺人。”
我不知道暗處還有什麼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等待時機。隻能喊出金蠶蠱的名號。莊役叼亡。
我背著阿九循著河流往往下遊走去,約莫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一座過河的石橋。
我心中一喜,河上有石橋,就說明附近有人居住。我穿過石橋,又走了十多分鍾,才看到了一個小鎮(zhèn)。小鎮(zhèn)中間是一條寬闊的馬路,兩邊是各種商家店鋪。
天已經灰蒙蒙,再過一會就會天亮,小鎮(zhèn)吃早餐的麵館已經陸續(xù)開門。
其中一家包字店,門前繚繞著陣陣霧氣,煤爐上正蒸著大包子。
我背著阿九走了過去,喊道:“店老板,能否借一條凳子,我們進去坐一下,我們趕了一晚上的路,中間遇到了些事情。”
店家是一對中年夫妻,老實本分。
那中年男子忙說道:“小道爺,裏麵請。孩子他媽,你去端盆炭火出來。”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我身上穿的是天師府過冬的道袍,這一帶的居民也會去天師府燒香問道,自然認得這種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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