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空空兒離開後,吳羽瞪著一雙眼打量著房內,直到看見老、鴇那探進來的腦袋,她才急道:“走吧。”
“去哪兒。”梧桐尚在後麵問話。
她扭頭看見梧桐身上,什麼話都不想說了,將斷未斷的布衣,叫人看上去好想狠狠的蹂躪一番。
她道:“去哪兒都好,隻要甩掉他們。”
身後的一群人追出,喊打喊殺的。
梧桐有些話想說,最後還是忍住了,他本就該是一個聽話的奴隸,而奴隸是不能質疑主人的任何決定。
他抱著吳羽踏簷離去,卻被攔下,畢竟換裝後不去注意的是江湖人,換裝後還得注意的是官府,這年頭吃官家飯實在是不大容易。
阻了去路的人是六扇門中人,卻非無情、冷血等四大名捕,畢竟離他們輝煌的時期已過去了百年。
好在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如今雖沒有四大名捕,卻有卜算子越溪一人。
稱為卜算子不過是因他未卜先知,入行十五年從未錯抓一人,而十五年前他十一歲,因抓血煞,一夕成名。
梧桐是能躲開的,非是看不上越溪,相反越溪十分能耐,他是為數不多能和梧桐百招之內不分勝負之人,但若梧桐想走,除了吳羽外沒人能攔他。
那麼這次還真是吳羽攔住他,吳羽對越溪了解並不多,因雖各具性格。但畢竟不是主角,往往一兩句話便一筆帶過。
不過別的不用多,吳羽卻知道這人有一個好處。他並非正直無比的人,他有自己的堅持,隻是除此外他比法海好在,他可以等待你給他洗腦,他雖然固執,卻有一定可能性洗腦成功。
她不需要越溪為她做些什麼,他隻用越溪在某些時候站在她這方即可。
吳羽道:“你為何阻我去路。”
越溪道:“聞說聖女脾氣大。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吳羽道:“哦,那又如何,難不成我脾氣大。卜算子便要逮我坐牢。”
“那倒不至於,關外之人入關都需要去官府留個名姓印鑒,兩人可能是忘了,我便隻好自己上來要了。”
吳羽虛以委蛇道:“卜算子真是客氣了。”
“不客氣不成。在下尚未活膩。還想多吃兩天公家飯。”
“哦,卜算子既然這樣說了,我再不聽從未免有些不好,那麼將那需要登記的東西拿來吧。”
卜算子居然真的拿出來了。
吳羽嘴皮抽抽,實在是對他無話可說,這等事也準備這麼齊全。
吳羽指使著梧桐去填寫,她在一旁看著,伸手握住一物。空氣尚在震蕩引起轟鳴,她打開手。手上一算盤珠子,烏木而造,泛著香。
吳羽道:“卜算子你這意思,我不懂。”
“你真不懂?你怕是懂的,你不過是裝作不懂罷了,秋兒剛從你那裏離開。”
所以女主你不覺得你勾搭漢子的速度過快,瞧瞧,女主可以任意偶遇各種能耐的漢子,而她卻隻能通過小說情節來預判,這不,卜算子已經被攻略了。
卜算子突然笑了一下道:“我聞秋兒說你多暴虐,是如何如何的不好,今日一見卻也不算什麼窮兇惡極的人。”
吳羽挑眉道:“不過一麵而已,對我竟有那麼高的評價?”
“第一麵總是格外重要的,何況。”卜算子住了嘴。
“何況什麼。”
卜算子笑得曖昧:“何況漂亮的女人總是比尋常人更值得原諒一些。”
“這話,嗬,即便我自知不好看,卻仍被你說得歡喜,你對我的不敬我便也不當迴事了。”
卜算子笑著。
吳羽不覺有什麼好講。
梧桐已經抱著她飛遠,對於卜算子的話,吳羽自然是不信的,那不過是因為卜算子太過聰明,別人都道梧桐武力高深,所以他想試試她這個一直被梧桐捧在懷裏的人,一試便知道這人十足十的高手,既然不是對手,說兩句好話以期活命。
女人愛聽好話是天性,可惜吳羽這輩子聽的好話夠多,受的磨難也夠多,所以對於好話美言的抵抗力實在不是一般人可想的。
吳羽之所以不計較,是因為她固然可以殺人,卻沒多大意思,她總不能殺盡天下人,她雖然喪心病狂,卻並不以天下為禦,以血為浴。
她偎在梧桐懷裏問道:“你便沒有想去的地方。”
“主人想去哪裏我便去哪裏。”看上去梧桐並沒有什麼主見。
吳羽轉了話題道:“你可知如今距離武林大會召開還有多久。”
“一百天。”
“這樣啊。”吳羽不說話了,她不說話梧桐怎麼會動。
兩人就這樣站在路中間,來去的貨郎看了一眼也不敢說什麼。
吳羽扯了扯他頭發道:“你說要這武林盟主實乃是個他們恨不得打死的羅剎人,他們得多嘔。”
“不會的。”這是梧桐少見的反駁,趁著她心情尚好,所以她並不對他做出什麼。
她問:“何以見得。”
“武林盟主除了武功高強還需品行高強,還得是有名的俠客。”
“哦,這樣啊。”她的語氣不驚不險,卻另有一番意味,她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些條件對連城璧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那個男人啊,嗬。”
她一聲冷笑。
梧桐不說話,不知是因她說得對,亦或是不敢頂嘴。
吳羽又道:“走吧。”
說實在,吳羽的生活向來沒什麼變化,她喜歡極靜的生活,一成不變對她來說沒什麼不好,加之有了卜算子那日的離去,一來二去倒沒有幾個人敢來找她。
兩人便在秦淮河上租了畫舫,飄飄蕩蕩,很是悠閑。
吳羽吃著魚肉,感歎道:“想來還是西湖醋魚好吃。”
梧桐沒有說話,他一年中大半時間是不說話的,當說話時一句話中也僅有寥寥幾個字。
“你說說話難道不成,不然總有些人會以為你是天生的啞巴或是被我剜去舌頭。”吳羽有些不喜道。
“主人吃過西湖醋魚。”
當然吃過,數世之前嚐過,那時待在她身邊的人很是貼心,雖然她並不喜歡他,但他也著實對她好。
她這輩子那麼綿長,對不起的人實在是太多。
她搖搖頭道:“沒有。”
此世的確未曾吃過。(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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