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稀裏糊塗的鬧了一場金蟬脫殼?
南瀟婷覺得不可思議,隻是可惜了九萬精兵……
在錢塘縣就沒覺得冷,如今越往東南邊,就越有一絲溫熱和暖氣。
“主子,底下兄弟們說,我們有尾巴,被盯上了!”
江嬋兒小聲貼著南瀟婷耳邊說道,主子冷靜的看看,若無其事的迴問道:
“與我們有多遠?有多少人?”
“說在百米之外,是當兵的,約四五十人……”
“嗯,先不管,我們繼續趕路;讓弟兄們保持警惕!是敵是友,總會見分曉……”
“……是!”
南瀟婷也納悶,這時候還能有誰從城裏逃出來?
一幫人隻三天的功夫,就來到了手中地圖上的沿海區域,而尾隨之人,卻是遲遲不肯露麵。
南瀟婷索性也不放在心上了,按照倭夷登陸和入侵線路,先在邊緣地帶活動,逐一展開摸底調查。她進了多戶人家,從百姓口中,慢慢估算著倭夷的大概人數和所在方位。
南瀟婷調轉方向,四處留了暗號,並私下裏繼續秘密打探;三日後,她以北方教主的身份,找到了五星教一名教徒,是一個看上去有些年長的老人……
“教主,倭夷船運和登陸地點不一而同,所行線路雜亂無章;而且,這些畜生沒有集中在這裏,而是大多都去了徐家村,那裏算是人口最多的地方。小人還聽說:他們先後來了近三千人,其中五百人據說是工匠,另有五百人是拿著長刀的武士,每到村鎮就是他們衝在最前,見人就殺,這幫畜生……”
南瀟婷聽後點點頭,等他繼續說。
“……呃至於別的,小人就不知了……噢對了,咱們這個村,叫張堰村,咱們這裏就有二十個武士控製著;他們殺了裏正,霸占了他的妻子和兩個女兒,鄉親們全都被嚇住了,都是敢怒不敢言……”
“呃還有,他們每隔五天會召集一次村民,要求每家每戶,要麼交五兩銀子,要麼就交一人頂五天的工;男人去了迴來都說,是修牆建房了;唉,隻有女子是不能去啊……全禍害完了!已有三個姑娘和一個婦人不忍羞辱,迴來就自盡了;這幫天殺的!”
不到三千人?五百武士?五百個工匠?徐家村……南瀟婷挑著主要的銘記於心。
這裏是張堰村,20個武士?裏正被殺,百姓還不敢怒?看來這裏正,是死得其所了!這些畜生霸占他家人,那今晚得先去看看啥情況?
這裏是老人的獨門宅院,有五十名義士分成兩班,側麵兩個空屋子,睡著二十五人,剩下一半站崗守衛;孤寡老漢是村裏開布行的,家裏還算過得去。
“好!老大爺,你提供的消息非常重要!今晚我們先探虛實,明天動手!你盡量派人到其他各村發出教主詔令,盡快找到自己人……給,這是二十兩金幣,這些天,要多多叨擾老人家了……”
“……哎呀!萬萬不可啊教主,教主親臨寒舍,那是小人之福啊!這已是老朽此生,感到最無上光榮的大喜事了,教主怎可如此啊?萬萬不可啊!”
“小女雖身為教主,卻也深知底下人的苦難和不易!您老就別客氣了,本教宗旨可是‘義’字當先,老人家又怎可先陷本教於不義呢?收下吧!五十多人要張口吃飯,不是小事……”
“呃那……那就多謝教主!教主深明大義,真乃當世英豪啊!少見……世間少見啊!這是小人之福……百姓之福啊!此生還能得見教主風采,老朽知足了!好……教主,那小人去備些酒菜來,就先退下了……”
“……嗯,好!”
南瀟婷見老漢多半是自己感歎,也沒在跟他客套;江嬋兒和劉婧互相對視一眼,兩人有事稟報,憋了好久了,卻被老漢一直占著,江嬋兒率先開口道:
“主子,這是跟蹤咱們的人,送來一封書信……”
南瀟婷奇怪的打開來看,是他?
在那間屋子的衣櫃裏,明明聽到吳王夫人說,要安排葛誌和王騰半夜動手;若是兵分兩路,葛誌必會來殺自己,而王騰就該去殺了陳通,莫非他倆是舊識?
信,是陳通寫的,裏麵表達之意,就是希望能一起聯合抗敵,剿滅倭夷。字義間,帶著恭敬和仰慕之意。
這有什麼?好事兒啊!
現在哪怕是瞎貓死耗子,隻要願意出來抗敵的,那絕對得全力支持啊!當即迴信,約定明日午時麵談。
晚飯過後,南瀟婷隻帶左右侍衛,就去往了本地裏正的獨家大院,據說已經成了二十個武士的安樂窩了!
江嬋兒和劉婧都沒見過倭夷,很是好奇,南瀟婷是知道的,除了裝扮裝飾不同,人種就是華夏子孫的後代。
但有多厲害?三位女俠也是好奇,被送上圍牆的江嬋兒,輕鬆翻進,從裏麵悄悄打開了門,主子和劉婧,進了大院,剛關好門,就聽一陣哈哈戲笑和抽泣聲……
左右兩側的屋子都亮著燈,隻有中間的屋最大,窗戶也亮著,細一聽,聲音挺嘈雜;古代人沒有電視手機,晚上的主要娛樂,恐怕就是造人了……
南瀟婷來到左側屋子窗下,慢慢戳眼兒偷瞄,好家夥……有六男,兩女;跑去右側的屋子看,也六男,卻是一女;去到正屋查看,八男,三女……
前世就知道小鬼子三觀最奇葩,現在一見,古代都這德性!果不其然……江嬋兒和劉婧看完直接是呆愣捂嘴,徹底恨上了,總算明白‘畜生不如’是啥意思了。
他們說的啥聽不懂,在笑啥也不知,隻知道他們在幹啥!正愁著咋對付呢?一個隻用白衣裹著下半身的光背壯漢,開門出來小解了……
躲在牆角的南瀟婷小手一揮,江嬋兒一個翻滾過去,直切咽喉,壯漢連聲音都沒來不及發出,就撲騰一聲,倒在地上……
江嬋兒已經盡量小心了,但扛不住屍體太沉,腦袋重重砸地,還是搞出了動靜。
這很快引起屋內兩人的警覺,赤身走到門口,照樣用布遮掩下身就出來了,手上拿著長刀,二人沒有穿鞋。
剛出來,估計他們眼前一片漆黑,見二人很是小心的前移邁腿,左右虛望,嘴裏還在唿喊著同伴,手中長刀隨時做好了砍殺的準備……
南瀟婷看準敵明我暗的時機,向他們背後投去一石,然後輕盈的腳步極速迎去,跟殺雞一樣,一個瀟灑武技,用鋒利的鋼刀匕首,將二人抹了脖子。
兩人倒地抽動兩下,就不動彈了;右側屋子有人向屋外喊叫,南瀟婷忽然覺得這個辦法很好,隻要耐住性子,挨個放血……
“……###!”
忽然聽見這屋子裏剩下的三個男子,向窗外大聲吼叫,兩屋子爺們跟潑婦吵架一樣。沒一會,右側屋子就出來兩人,東張西望,互相議論。
隨後,兩男進去點了火把出來,左屋的兩男拿著長刀站在門口,兩邊互相打著配合,向院裏仔細查看……
“……##!……啊!”
點火把的兩人正說著什麼,剛要轉身,就忽然被殺了,火把滾落在地,但高大威猛的劉婧,出現在了對麵兩個武士的視線中,一人撕破嗓門朝中間屋子和身後大喊,卻是喊了一半,兩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南瀟婷三人,一人守一門,玩起了守株待兔的遊戲,現在是晚上,是他們最快樂的時間,也是他們最薄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