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距離對於裴平來說,即便是受傷了,那也是十拿九穩(wěn),那支箭不偏不倚,正中目標,射穿了莽布的脖子,莽布捂住流血的頸脖,吃驚的望著裴平,不過,他的曈曨已慢慢散去,然後諾大肥胖的身軀砰的一聲倒了下來。
原來裴平的目標一直都是吐蕃使者莽布,而不是與衛(wèi)果讚單挑比試,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靠近莽布,在國家和個人仇恨麵前,他選擇了國家。
在射殺了莽布之後的一剎那,裴平左手接連續(xù)上箭矢,快速射殺了離身邊不遠的四名吐蕃士兵。
衛(wèi)果讚見莽布被射殺,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作為獵手,反而被獵物給捉弄了。不過,片刻後他反應過來了,大怒,咆哮著一箭射中了裴平的左手,這一箭勢大力沉,足足使用了十分的力氣,因為他用的是雙棱扁平箭頭,這一箭直接切斷了裴平的手臂下端的尺骨。
裴平剛要射發(fā)的第六箭,因為左手受傷而脫落,弓弦也因為外力的幹擾,“砰”的一聲收緊而脫離右手。
此時的裴平雙手都受傷嚴重,鮮血不斷的從傷口處流了出來,他強忍著劇痛,怒目而睜,他並沒有因為雙手受傷而放下戰(zhàn)鬥,他大喊著向身邊的其他吐蕃兵衝去,左右腳掄起,踢翻了好幾個圍上來的吐蕃士兵。
當然,一直自詡為優(yōu)秀獵手的衛(wèi)果讚此刻更為憤怒,他的第四支利箭又射來了,這一箭正中裴平掄起右腳後起支撐的左小腿。
裴平因為起支撐的左腿受傷,一個“撲通”跌倒在地上。
憤怒的衛(wèi)果讚走了過來,作為吐蕃神射手,他的臂力和挽力都極大,他抓住地上躺著的裴平的衣領,一發(fā)力便把裴平給提了起來,雙腳懸空,他氣急敗壞的貼著裴平的臉,怒目而睜,罵道:“你這不講信用的卑鄙漢人,誤了我大事,我要慢慢折磨你,撥了你的皮,然後一點點的割了你的肉,剜了你的心。”
裴平被他提領了起來,雙手和左腿受傷發(fā)不了力,但右腿還是完好的,他冷冷的向衛(wèi)果讚笑了笑,然後右腳發(fā)力,踢向衛(wèi)果讚的小腹,這一腳勢大力沉,直接把衛(wèi)果讚踢倒在地,他也因為衛(wèi)果讚的倒地脫手,從而再次跌在地上。
裴平的這一腳著實厲害,衛(wèi)果讚捂著小腹,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作為獵手再一次被獵物咬了一口,他此刻除了憤怒就是各種要折磨裴平的手段了。
衛(wèi)果讚忍著腹痛走了過來,他拔出腰間的吐蕃刀,雙手握住刀柄,使勁力氣自上而下插向裴平的右小腿,那一刀直接穿透了裴平的右腿,直插入地麵下半尺深。
裴平躺在地上疼得大喊,聲音劃破了大漠寒冷的長空,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左小腿雖然受傷了,但膝關節(jié)依然能活動自如,他掄起受傷的左小腿踢向衛(wèi)果讚,但這一腳顯然已沒有力度了。
衛(wèi)果讚的憤怒已到了極點,他再次拔起透過裴平右腳而插入地下的吐蕃刀,一刀劈向裴平左腳膝關節(jié),然後再劈向他的右腳膝關節(jié)。裴平頓時暈死過去,他的雙腳基本已廢。
衛(wèi)果讚還不甘心,大怒的命令道:“把他綁起來,弄醒他,不能就這麼便宜的讓他死掉,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吐蕃的農(nóng)奴製下,他們在對待奴隸和農(nóng)奴方麵是極其殘忍的,剝皮去骨,斷肢剜心等都是司空見慣之事。為了獲得一張完整的人皮,他們會對活著的奴隸或俘虜在頭頂上切開一個小口,然後灌入水銀,在水銀的重力和腐蝕之下,奴隸們可以清醒的看到自己的皮肉分離,然後在鑽心的疼痛之下,慢慢的死去。
裴平殺了他們此行的護衛(wèi)對象莽布,此刻落在他們的手裏,可想而知,他會怎麼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裴平被綁在院內(nèi)的那棵老胡楊樹的樹幹上,這棵胡楊樹已接近枯萎,興許已熬不過這個冬天,就如裴平那樣,落在吐蕃人的手裏,他可能也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此刻太陽已下山,吐蕃人撿拾收集起附近的枯木,在院內(nèi)燃起了篝火,一個吐蕃士兵拎來一個水袋,往裴平的頭頂澆來,在冰冷刺骨的水的刺激下,裴平凍了個激靈,醒了過來。
裴平緩緩的睜開眼,望了望四周,四肢被捆綁,已不能動彈,他因為流血過多,臉色已變得蒼白,嘴唇也幹涸,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留在臉頰上的水,潤了潤嘴唇。
衛(wèi)果讚拿了一隻火把,走了過來,他的怒氣還沒有消,臉色陰森可怕,他把火把舉到裴平的臉前,說道:“醒了,醒了就好。”他一直都在等裴平醒來,醒來的話,才好繼續(xù)折磨他。
“想喝水啊?很好,”衛(wèi)果讚陰笑著,然後轉(zhuǎn)身對圍在篝火旁的那波吐蕃人說道:“兄弟們,他想喝水,該怎麼辦啊?”
“我這裏有溫熱的,不知道他喜不喜歡?”一個吐蕃士兵邊解著褲腰帶,邊說道。
“他是我們的貴客,那當然要熱情款待了,來,把你那溫熱的聖水給他喝吧。”衛(wèi)果讚冷冷的說道。
“好。”那士兵找來一個破爛的陶罐,接了一大罐“聖水”,然後拎了過來,裴平明白他們要做什麼,緊閉雙嘴,把頭扭到一邊去。
“來人啊,把他的頭抓住,把他的嘴敲開,這麼好的‘聖水’怎麼能浪費掉呢?”衛(wèi)果讚極其無恥的命令道。
這時幾個吐蕃兵一並上來,其中兩個人抓住裴平的頭發(fā)往後拽,裴平不得不仰著頭,另外一個士兵則使勁的掰著他的下巴,這上下牽扯之力下,即便裴平想咬緊牙關緊閉雙唇,但的嘴巴還是露出了一條縫。
那提著“聖水”的士兵見機往裴平口中灌去,因為是仰著頭,裴平即便想噴出那些“聖水”,但咽喉肌肉下咽的力量大於噴出去的力量,就這樣“咕咚咕咚”的強行的被灌了好幾口。
“哈哈,看來他很喜歡這‘聖水’。”那幾個士兵鬆開裴平,然後大笑道。
裴平的腦袋被鬆開後,他瘋狂的吐著口腔裏的殘留汙物,恨不得把胃都給吐出來,他幹嘔著,痛苦的表情顯露在臉上,他不怕死,但這麼被侮辱,他哪受得了。
“衛(wèi)果讚,是男人的話,就一刀把我殺了。”裴平吼道。
“想死?我還沒玩夠呢,誰讓你殺了我吐蕃的使者啊,我怎麼會讓你死得那麼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