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真實的地府，江源一直都沒有感受到真實的陰森。


    盡管，無論是森羅殿，還是十八層地獄，亦或是奈何橋，看起來都顯得十分陰森。


    但已經強大到可以戰勝天神的江源，自然無懼地府，也更加不會在意隻是看上去有那麼一迴事的陰森。


    直至到了此刻。


    身處輪迴通道裏，耳畔忽然響起陌生的聲音。


    這讓江源汗毛倒立，感受到了最真實的驚悚。


    陰森。


    這才是真正的陰森。


    “兔子還是蛇？”輕飄飄的聲音，再次在江源耳畔響起。


    聲音響起時，南海觀音正在不斷深入輪迴通道。


    “兔子。”江源在心裏默默說道。


    說完，江源抬眸，直勾勾的盯著南海觀音。


    南海觀音下沉的越來越深，沒一會，便來到了江源身側……輪迴通道九百丈處。


    唰。


    不受控製的，南海觀音眉心處，湧現一團白色魂光。


    轉瞬之間。


    這團白色魂光，化作雪白兔子形態。


    南海觀音臉頰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神魂。


    我是兔子？


    “兔子。”王母無法淡定了。


    南海觀音是正統的菩薩，相當於是天庭的天神，和自修成才的江源，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正常來說，由地府執掌的六道輪迴通道，即便完好之時，南海觀音進入其中，也多半不會真的受到影響。


    畢竟，此刻進入六道輪迴的，並非南海觀音的神魂，而是南海觀音本體。


    然而現實卻是，在這已經斷絕了的畜生道裏，南海觀音的神魂，不受控製的變成了兔子形態。


    “原來你是兔子啊。”江源瞧著觀音的兔子神魂，輕笑調侃道。


    南海觀音秀眉微蹙，打量著自己的兔子神魂，眼裏的不可置信，久久無法消散。


    見南海觀音沒搭理自己，江源也沒在意，抬頭看向上方的王母，悠悠說道：“該你了，我的王母娘娘。”


    王母臉頰微僵，幽幽盯著江源。


    江源安慰道：“你是天地間最尊貴的王母娘娘，我猜你的神魂，肯定是在人世間代表尊貴的鳳凰。”


    王母眸光微動，目光落在江源上方的金龍神魂，心中稍定。


    這男人的神魂都可以化作金龍，我是三界至尊王母，沒道理不是鳳凰。


    這樣想著，王母的身體開始緩緩下沉。


    下沉途中，心境又無法避免的稍稍緊張起來。


    尤其是臨近通道九百丈的深度時，王母下降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心裏也變得越來越緊張。


    “你希望祂變成什麼？”輕飄飄的聲音，再次在江源耳畔響起。


    江源想了想，在心裏問道：“如果你不進行幹預的話，祂正常會變成什麼？”


    “祂是王母，正常不會變。”輕悠悠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觀音呢？”江源好奇。


    “觀音不會進入畜生道。”聲音再起，“佛門雖有很多名不副實之輩，但觀音尚可。


    如果將祂強行送入畜生道，祂會變成一頭瑞獸。”


    “那我呢？”江源在心裏問道，“我的神魂變龍，是你操縱的，還是說我就是真龍？”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江源無語。


    暗中對話時，王母已經降落至江源、南海觀音身側。


    南海觀音目光灼灼的盯著王母的眉心。


    王母也是一臉的緊張。


    一時間。


    沒有任何變化。


    江源確定，就是這暗中的生靈在操縱畜生道。


    “白虎。”江源在心裏說道。


    下一刻。


    王母眉心不受控製，湧現一團白色魂光。


    轉瞬之間。


    白色魂光化作一頭通體純白的白虎。


    南海觀音眼睛一亮。


    王母臉頰僵住。


    我是白虎？


    江源嘴角含笑，在心裏說道：“讓祂變迴人形吧。”


    “為何？”暗中生靈問道。


    江源在心裏說道：“祂畢竟是王母，開個玩笑可以，但不可壞了祂的道心。”


    “你還挺關心祂。”暗中生靈似是調侃，又似是嘲諷。


    江源臉色如常，在心裏說道：“祂是我的女人，我自然關心祂。”


    “你的女人？”輕語聲響起。


    江源眼皮子忍不住跳了下，在這道聲音響起的剎那，天地仿佛都安靜下來了。


    瞥到王母和南海觀音，發現這兩女臉上神色都定格了。


    “難不成是聖人？”


    江源微微屏住唿吸，警惕著周圍的一切。


    “祂是你的女人，那玄冥算什麼？”暗中生靈的聲音再次響起，顯得冷幽幽。


    “玄冥？”江源一呆。


    下一刻。


    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飛起，頃刻之間，出現在輪迴大磨盤上。


    江源屏著唿吸，抬眸看向前方的青衣身影。


    這是一名身材高挑、身段豐滿、眉眼如畫的絕色女子，烏黑長發垂地，看不出年紀大小。


    她的眼眸，宛若蘊含著萬千星辰。


    後土。


    在這之前，江源並沒有見過後土；但見到這名女子之後，他很確定，這女子就是傳說中的後土娘娘。


    以身化六道輪迴的後土娘娘。


    “您還活著。”江源臉上露出感慨之色。


    後土盯著江源，“誰告訴你的，我還活著？”


    江源一怔。


    “六道輪迴即是我。”後土說道，“六道輪迴已經斷絕，你覺得我還有可能活著嗎？”


    江源冷靜下來，左右瞧了瞧，明明和剛剛一樣的環境，可此刻卻莫名的感到陣陣陰森寒意。


    如果後土都已經消逝，那這裏真的還存在嗎？


    “這裏……真的存在嗎？”江源抬眸盯向後土，猶豫著問道。


    後土輕輕打了個響指。


    原本由灰霧化作的地府一切，一瞬間再次化為灰霧。


    濃鬱的灰霧，異常冰涼。


    江源感受到了這種荒蕪悲涼之意，一顆心微沉。


    “你在害怕？”後土問道。


    江源輕輕搖頭，看著後土說道：“我隻是不願相信，像您這樣的存在，這天地怎忍心讓您消亡？”


    後土輕笑道：“油嘴滑舌，玄冥願意陪你亂來，大概是被你這張嘴，給騙到了。”


    “您知道我和玄冥祖巫認識？”江源不動聲色的問道，隱約感覺，這位後土娘娘，知道他和玄冥認識，甚至可能知道他和玄冥發生過男女關係，但卻不知具體的過程。


    後土打量著江源，“你身上還殘留著很多和玄冥相處的痕跡，這足以讓我看透，你和玄冥發生過什麼。”


    “這樣啊。”江源懂了，心裏也對這位後土娘娘的實力，有所預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