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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青!”


    “嚶嚀!”卻是柏尋青悠悠醒來!


    見眾人圍著敕樂,劍拔弩張,斥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柏尋青向眾人解釋一番,轉頭又對敕樂道:“先生,不好意思,敝寨莽撞,衝撞了貴客,萬死不辭!”


    敕樂見其誠心,也不計較,便道:“無妨,天色已晚,在下先迴房歇息!”


    柏尋青欠身道了個萬福,在敕樂轉身離去時,在銀輝下的,嘴角露出月牙般的弧度!


    隨手將敕樂的外衣擲於地上,迴身邊道:“叔父隨我來,其他人,散了吧!”


    “是!”


    敕樂重迴廂房,仔細思量一下:“這個小姑娘何以將這隱秘告訴我?”


    “那束灰光又是何物?”


    “為何柏尋青和我身上都有?”


    他此刻呆坐著,又想到那百年之約的大法師,及那趙氏王孫,頭疼不已。


    “難道?”


    敕樂心念一動,悲慟兇戾之感由心而起。


    隻見敕樂身上閃爍出一縷灰光,如同一條輕靈的小蛇,鑽入地底,消失不見。


    敕樂恍然大悟!


    原來這灰光乃兇戾之氣,在人悲慟激憤之時,可影響人體氣機運行,恐可導致上焦氣機閉塞不暢,使氣迫於下焦,可導致氣機運行紊亂。


    人分七情六欲:喜、怒、憂、思、悲、恐、驚。


    心情愉悅可有利於氣血運行,如果出現了大悲之事,會導致肝氣上逆、急躁易怒;思慮過度,則讓人氣滯或氣結;輕則影響人體氣機運行,重則暴斃身亡!


    所以,人切勿大喜大悲!


    弄清楚這灰氣本質,敕樂更加迷惑,這兇戾之氣是何人引動,又被吸納通往何處?


    敕樂心念一動,散發一縷靈識,緊隨那一縷灰光,想要一探究竟。


    穿過厚厚的泥土層,跟著便進入一個湧道,黑呦呦的不知通往何處。


    接著敕樂便看到不少灰光像蝌蚪般湧來,似有目的,敕樂也緊跟其後,穿過暗暗湧道,豁然開朗,便來到一個溶洞。


    其壁石間隙中鑲嵌著無數夜明珠,兀自散發光暈。


    石筍、石鍾乳如千姿百態、陡峭秀麗的山峰,一片鍾乳聳立,幾多石瀑迭疊。


    天洞洞天,這般奇異景觀,敕樂也隻是聽聞,今兒這才蒙麵。


    距洞百餘步,“擁火”而入。


    有碑仆道,上書曰:“宋浮圖法師,始舍於其址,窮其精氣,而卒葬之,後世之謬其傳,而莫能名者,何可勝道也哉!武:柏氏而立。


    敕樂恍然,原來這多半是那法師坐化埋骨之地!可笑外界還不知他早已不在人世。


    “何為後世之謬其傳?”敕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收迴目光,這才向前看去。


    其下平曠,敕樂徐而察視,壁皆石穴罅,幽暗昏惑,靈識也不得探,不知其淺深。


    有穴窈然,入之甚寒,不禁讓敕樂一陣哆嗦!


    更怪的是,既然是埋棺塚,既不見棺槨,也不見其骨骸,隻留地上那錯綜複雜的圖案。


    脈絡分明,又仿佛勾勒著人形輪廓,周邊刻滿蝌蚪大小的篆形字體。


    而中央隻靜立著一顆珠子,倒像是那和尚的念珠,平淡無奇。


    轉瞬間,一道灰光溜進,敕樂隻見它順著刻畫的圖案流走片刻,一晃兒就鑽入那念珠裏,消失不見!


    敕樂靈識探了探,忽然,見那珠子光華流轉,瞬間將敕樂靈識吸納殆盡,轉眼間又內斂沉寂。


    而端坐臥室裏的敕樂此刻卻是滿頭大汗,眉頭緊鎖。


    此刻敕樂感覺自己意識來到另一個世界,白茫茫一片,寂寥無人。


    正漫無目的遊走著,前麵仿佛若有光,敕樂凝目望去,依稀見得一個身影。


    隻見他長身玉立,衣裝儒雅。便像一名博學名宿,儼然腹有詩書氣自華。


    若非光頭僧衣,便道他是金馬玉堂的達官貴人也足以為信。


    敕樂見他雙手合十行禮,道:“汝乃何人?老僧空性,不知何所從來?”


    “空字輩!”敕樂暗自尋思,要知道金光寺乃按自輩排列,空自輩可比現任住持大上一輩,若此人是金光寺僧人,恐怕……


    敕樂也不敢怠慢,作揖還禮道:“在下敕樂,誤闖貴寶地,還請大師見諒。”


    “今日有緣與小友相晤,甚善!”那僧人撫手道。


    “晚輩小子得見大師尊容,三生有幸。”


    “小子曾幸得佛法,受益匪淺,不敢忘其高義。敢問大師禮佛何處,此前竟無緣拜見大師。”這話倒是不假,敕樂曾受佛禮,自當感恩戴德,後語便想知道,他是否與金光寺相交。


    “小友與佛有緣,善哉善哉,往事不堪迴首,隻是老僧叛逐多年,不敢枉自清擾佛門,自稱佛門子弟。”那僧人歎道。


    觸及那和尚往事,敕樂也不敢過分叨擾,隨即,敕樂又問道:“那大師此刻可是……小子在外看到那碑文。”


    “小友看到的無非是老衲的一縷神識,因為執念,殘存多年,不肯散去罷了。”


    老僧又道:“看來小友靈識頗為不俗,能被那菩提珠攝入。”


    敕樂心念一動:“原來那念珠為菩提珠,卻不知將我靈識拘束,留此何用?”


    在大宋修道境內,感知力有靈識和神識之分,神識乃元神之境才獨有的手段,比之靈識強上百倍。


    神識強大者,可凝化成身,若是危難之際,眾然肉身崩潰,有一絲神識逃離,那可奪舍重生!


    而孱弱的靈識便無可與之比擬,一旦靈識受損,牽一發而動全身,本體必定受損,輕則腦海如若針紮,重則神經錯亂,喋血而亡。


    不管是靈識和神識,一旦損傷,必須花費大量光陰,才能修補迴來。


    空性奇道:“小友靈識柔韌連綿,元神之下便可凝練成型,不是吃了補神魂妙藥,便是有奇遇。”


    “前輩果然慧眼如炬。”敕樂道。


    “小子身上拘禁著一頭惡靈,幸得金光寺渡字輩高僧搭救,才得以保全性命,此後便以惡靈之力淬煉此身,是禍也是福。”


    “禍不妄至,福不徒來,禍福相依,天地自有公道。”空性道。


    敕樂一直望著,見他聽聞金光寺時果然有所動,便不再說話。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原來如此。”


    隻見那僧人又哈哈大笑,自己又喃喃道:“若不該有此念,便不會有起因,有因必有果……”


    此人就是當年大法師,更是出自金光寺。其實當年空性修為早已臻化境,乃元神之境頂峰,隻是其後多年,修為不得寸進。


    要知道,越是修為高深者,想要在進一步,那可不勉一番苦修,亦或是窺得靈丹妙藥,亦或是奇遇傍身。


    尤其是大境界的跨越,多少人窮極一生,停留在凝氣、金丹。


    自古賢才輩出,有人創道法,有人凝練分身,更有甚者,不惜散功重修。


    也有人劍走偏鋒,取生靈之精氣,不惜殺戮成魔,離經叛道。


    更有偏執者,入冥河,墜輪迴,修鬼道,成萬死不滅之身……


    古今中外,功敗垂成者,不計其數。


    而空性一生致力追逐道之巔峰,自然也不能勉俗,於是殫精竭慮,尋求成就天人門徑。


    經過多年尋查,於佛教經典裏,窺得這麼一句話:“三世金身,天人左右。”


    他也知道,佛門三世身:過去、現在、未來,乃佛教崇高無上的奧義,竟沒想到有幾率成就天人之境。


    於是空性於寺中藏經閣,閱典無數,隻為得那《三世身》的修行法門。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空性在一本《長阿含經》看到相關記載,隻是熟讀成誦,仍不得要領。


    對此,他找來同門師兄弟,想為其解疑;更是讓他師父知曉了。他師父隻道他是魔怔了,煞費苦心的為其靜心寡欲,可適得其反。


    空性執念太深,到後來竟然執念成魔,心性被一股癡狂的力量所掌控。竟傷了同門師兄弟,其師為阻止這場禍亂,竟以血肉之軀甘願受了他七七四十九掌,隻為喚醒瘋魔的弟子。


    空性對他師父也是情深似海,從小青燈古佛,侍奉左右。終於喚醒了他的本性,但大錯鑄成,實屬難以挽迴。


    最終,空性無顏麵對眾師兄弟,跪別師父,徑投別地,更不敢枉言自己乃金光寺教眾。


    後來他師父已傷及內腑,在第二年花開時節,不久就坐化身亡。


    敕樂聽得他的自述,也是感慨萬千,後來又聽得他說:


    “我道是此事就此打住,可,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我震驚不已……”


    空性當年離了金光寺,便北上,遠赴大漠,出西域等。


    恰逢武國戰亂,內憂外患之下,一代武祖隕落。


    空性不忍心見其血脈凋亡,便順手搭救,攜提幼小,遂於落雲山脈設立道場,平淡度日。


    可好景不長,空性受那執念困擾,竟然自誕生了靈識,便是修行之人最為忌諱的魔念!它欲喧賓奪主,占據空性肉身。


    可空性修為頗為強大,那魔念自然屢次討不得好,數次被鎮壓。


    然而那魔念修行速度賊快,修為幾欲與空性持平,空性也頗為震驚,然,自古邪不勝正!


    空性還是費了老大勁才將其鎮壓,將它囚禁於絕靈之地,以滅其魔性。生活似乎迴到了以前,古波不驚。


    敕樂聽到這裏,也是疑惑不已:“從他所述,似乎與柏尋青所言大有出入,許多陳舊之事尚未提及,比如:困柏性之人不可出方丈外?”


    隻聽得他說:“那日,我記得很清楚,有兩個界外之人鬼祟偷摸上山,瞧得他兩兇戾太盛,定是為禍不少,我言道:兩位施主周身怨念纏繞,切勿在造殺孽!快快下山去罷。


    老和尚隻道,他兩能聽我一句勸,及早下山,不行那傷天害理之事,還教他們化解這怨氣之法。”


    敕樂隻見他悵然道:“自從傷了恩師,我便想著多行善事,以慰藉心中惶恐。可那假兮兮之人,明地裏接受了我教佛理,暗地裏竟下蠱中傷我。”


    “啊,這兩個壞人可壞得緊!”敕樂唿道。


    空性微微一笑道:“老僧雖然不濟,但對那蠱毒還是有些抵抗之力。隻需閉關自守,抗過九九八十一天便可祛除。”


    “哪知……那魔念竟然趁我中毒之際,又趁機搗亂。奪了我肉身,將老僧困逐於此。


    實屬沒想到,那魔念竟然得鏡緣宗功法,暗自發展,奪天造化,修為大進!”空性歎道。


    又言:“老僧隻得一絲神識藏身在菩提珠中,不消幾年,多半也就散了。”


    敕樂奇道:“那法師為何也累得柏姓之人也不得出這落雲山脈呢?”


    “當初我與他惡鬥,深知不敵,便使了一招捆綁之法:萬佛縛身術,定教他不離我左右。我知道,他若逃出去,定會再造孽緣。”空性道。


    隨即又悔道:“可這萬佛縛身術結這方圓之地,借山川草木之力,加之柏性血脈之力方才成功。”


    如此說來,便是擁有這柏性血脈之人,也都離不開這方圓幾裏,同時,修道之人,除非修為超過空性一大境界,也就是傳說中的天人之境,才能解這一法。


    這一話,尚未說出口。空性瞧了瞧敕樂,眼睛閃爍著奇異之芒。


    敕樂念叨:“如此說來,那魔念也不曾離開這柏寨。”


    “是的,多半是混跡其中,難以讓人發覺。”空性向敕樂望了一眼,轉頭道。


    “那外界知道大師已經坐化,更是留有碑文記載。”敕樂說道。


    “哦?老僧這瀕死狀態,倒也不假。尚不知外界如何,還請小友告知?”空性問道。


    “大師問及此事,後生小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於是敕樂把前事陳述,說柏寨如何遇險、破局……而晚間柏尋青與之的對話也簡略帶過,更道自己如何追尋這兇戾之氣,如何進入此間一一陳述。


    “那兇戾之氣是用來侵蝕菩提珠,好叫我盡快消亡罷了!


    可菩提珠乃我佛聖物,近百年來的消耗,雖然讓它靈性大減,可終是將那惡念阻擋在外。”空性解釋道。


    又感慨道:“老僧困此地,靜坐百年,是禍!何嚐不是福兮,竟讓老僧天人有望!”


    敕樂一驚,喜道:“那大師可歡喜得很吶!”


    修道之人無非是對渴求修為再進一步,可很多別說是元神之境,連那金丹境界,多半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敕樂能夠見證天人之境的修行者,這份機緣,可頗為不易。


    空性苦笑,又道:“隻是頗有感悟而已,真正想要到那個境界,還遠著哩!


    現在最為要緊的是,我感覺我那具法身修為也日漸強盛,而那惡念寄生其中,又有這兇戾之氣滋養,怕是已經踏上了康莊大道。


    而老僧受著兇戾之氣侵擾,每每還得花點心思抵擋,此消彼長,可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那惡念奪得良法,有鏡緣宗護教大法,現在要對付他,也是棘手之事。”


    敕樂一愣,見空性多次提到鏡緣宗,竟然深有忌憚之色,便問道:“大師,這鏡緣宗可是什麼來頭?”


    空性遲疑片刻,將這隱秘緩緩說道:“這鏡緣宗,乃幾百年前大派,主旨本我同修,便是本尊帶動分身同修,是修煉分身的不二法門,其修行功法可謂日進千裏,很多人為此趨之若鶩。


    後來不知道什麼變故,鏡緣宗舉宗遷移,竟藏匿起來。外界多傳言,這鏡緣宗惹了天禍,上天降罪,以至於隱於市野。更傳出其宗主修煉出岔,走火入魔……”


    其中是非曲直,誰也不清楚。


    說著,空性又說道:“那惡念百年來成長不少,若非小友到來,隻怕老僧逝世後,他便能出去為虎作倀咯!”


    聽得此話,敕樂慚愧道:“小子何德何能,能使得上力?”


    空性笑嗬嗬道:“小友不用妄自菲薄,老僧看得出來,你去心垢染,行即清靜,定是此間破局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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