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周延儒方向有新的突破!!”
“今日早晨屬下抓獲城北米行的老板張大山,他正向首輔周延儒送信!”
大殿上,錦衣衛一臉肅然,單膝跪地呈報。
顧辰:“哦?審問的結果如何?”
錦衣衛從懷中取出一張沾著血跡的供詞,雙手高舉呈上:
“皇上,張大山已經畫押,承認他與首輔大人存在金錢往來的關係。這是他的供詞。”
顧辰接過紙張,指尖觸到仍未幹透的紅泥指印,上麵隱隱帶著血跡。
顯然是錦衣衛動了一些大記憶恢複術。
他的目光落在紙張上,迅速瀏覽起來:
“張大山供認,作為京城最大的米商之一,他通過賄賂首輔周延儒,獲得了對京城米行的壟斷權。
每年初,張大山都會派人送上白銀三萬兩,以及名貴字畫、珍寶等作為孝敬。
去年年底,還為周大人府上修建了一座專供觀賞戲曲的戲臺,耗資一萬五千兩。
張大山通過與周延儒的關係,暗中操控京城糧食市場。
所有米行必須經由張大山的渠道購買糧食,他以遠高於市價的價格批發,再以極高的零售價出售給普通百姓。
供詞還提到,今年由於災年歉收,張大山和周延儒聯手將米價抬高至一兩銀子五十斤。
而同期從鄉間購入的糧食價格僅為一兩銀子兩百斤,利潤翻了四倍之多。
張大山稱,周延儒通過這一模式,每年從京城米行獲利至少十萬兩白銀,均通過暗箱操作送入其府中。
京城百姓因此買不起糧食,怨聲載道,甚至出現多人凍餓而死的慘劇。”
顧辰自從成為皇帝,還沒上過一次早朝。
為的就是隱藏自己的動機,悄默默的幹大事!
如今自己手握軍權,又掌握了首輔的貪汙的證據。
一場血淋淋的殺伐開始!
顧辰將供詞放在龍椅的把手上,對著身邊的小太監吩咐道:“通知京城內的文武百官上朝!”
小太監低頭迴道:“是!奴婢馬上去安排!”
一個時辰後,文武百官們陸續走入大明朝的大殿——奉天殿。
文官身穿翰林官服,青袍繡百鳥圖案,各自品階分明。
一品大員穿紫色官袍,繡仙鶴圖,領口、袖口均鑲嵌金絲紋路。
二品和三品大員則穿絳紅色官袍,繡有孔雀圖案,略遜於一品卻仍高高在上。
四品以下的官員身穿青色或藍色官袍,繡雁圖,站在朝堂的兩側尾部。
站在最前列的是內閣首輔周延儒,身後是內閣次輔溫體仁,兩人同為東林黨,卻私下勾心鬥角。
周延儒掌握內閣大權,溫體仁則因與皇太後有關係,靠外戚勢力站穩腳跟。
緊隨其後的是禮部尚書錢謙益,他是東林黨的重要人物,與周延儒關係密切;
戶部尚書李標,是財稅的實際操控者,與徽商,晉商等有秘密勾結;
以及兵部尚書王應雄,名義上管理全國軍務,實則被邊關將領架空,隻能與首輔保持一致。
武官的站位與文官相對,分列大殿的另一側。
他們身穿武袍,顏色鮮豔,肩披護甲,腰懸佩刀。
袍上繡有虎、豹、麒麟等猛獸紋樣,顯得威嚴無比。
一品武將如五軍都督府左都督楊嗣昌,身穿紫金甲,手握京城三大營名義上的調兵權。
二品武將如大同總兵官曹變蛟,他是後金的勁敵,深得邊關將士擁護。
三品武將如京城守備司指揮使許國儀,是楊嗣昌的黨羽,專注於京城防務。
文官低頭竊竊私語,猜測著皇上今日突然上朝的用意。
“皇上這三天不見人影,突然召我們上朝,莫非要宣布大事?”
“這幾日錦衣衛的動向太過頻繁,想必京城要有變動了。”
“我聽說三大營的士兵因為不讓災民進城全被皇上解散了?!”
“還有這事?後金打過來怎麼辦?!”
“你管這個幹嘛!最近永泰街的商行米賣的十分便宜,各位大人有去采購嗎?!”
武官們則顯得沉默,手按佩刀,筆直站立,但目光中帶著警惕與疑慮。
楊嗣昌皺著眉頭,時不時看向周延儒,心中滿是揣測。
他懷疑自己的三大營的變故,全是周延儒搞的鬼!
一下子士官全不是自己人,自己完全被架空了!
楊嗣昌恨不得把周延儒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殿門外的鍾聲響起,百官迅速歸於安靜。
伴隨著“聖上駕到!”的高唿聲。
顧辰緩緩步入奉天殿,一身龍袍的他氣勢十足,目光冷冽地掃過大殿。
朝堂上百官們整齊地跪在地上,齊聲高唿:“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而,顧辰並沒有像往常的崇禎那樣擺擺手讓眾人起身。
他走到龍椅前坐下,一言不發,隻是從案臺上拿起錦衣衛呈上的供詞,緩緩展開,重新閱讀了一遍。
整個大殿內鴉雀無聲,文武百官大氣都不敢出,隻能偷偷地打量著龍椅上的皇帝。
“皇上今日的神態,怎麼變得如此威嚴?”三品文官心中暗暗驚訝。
“皇上怎麼今天一副殺伐果斷的樣子,莫非我們哪處得罪了龍顏?”另一名武官心中忐忑。
顧辰嘴裏發出一聲冷哼。
文武百官一聽到這聲冷哼,頓時背脊發涼,連頭都不敢抬,心中惴惴不安。
顧辰將供詞放迴案上,目光掃過百官,冷聲說道:“眾愛卿啊,朕昨日微服出城,走了一圈,看到了什麼,你們可知道?”
百官低頭不語,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招惹了龍顏震怒。
顧辰往前邁了一步,語氣陡然提高,聲如洪鍾:
“城外全是災民!凍餓交加,衣衫襤褸,有的連一口熱粥都喝不上!他們是我大明的子民啊!”
“朕看到這些景象,心裏如刀割一般痛!你們這些身居廟堂之上的大臣,可有什麼辦法替朕解憂嗎?”
一時間,文武百官麵麵相覷,誰也不敢第一個出頭。
終於,內閣次輔溫體仁小心翼翼地站出來,拱手說道:
“皇上,天下糧荒,臣以為可以開倉賑災,緩解百姓疾苦。”
顧辰盯著他,語氣森然:“開倉賑災?你可知如今皇倉有多少糧食?”
溫體仁低頭不敢迴答,支吾道:“臣……臣不知。”
顧辰冷笑一聲:“皇倉能用的糧食,連一個月都撐不過,你叫朕如何賑災?”
話音剛落,另一邊,禮部尚書錢謙益站了出來,試圖緩和局麵:“皇上,既然國庫吃緊,不如向地方豪強借糧,日後歸還,或可解燃眉之急。”
顧辰目光淩厲地看著錢謙益,語氣更加冷冽:“借?嗬,朕昨日聽聞,那些豪強正囤積居奇,高價售糧!難道要朕向這些害民的奸商下跪求助?”
朝堂上再次陷入沉寂,百官們心中震驚:今日的皇上,不僅威嚴,而且殺氣騰騰,竟然連一絲妥協都沒有!
這時,戶部尚書李標站了出來,勉強保持鎮定地說道:
“皇上,臣以為可以加稅,向各地官員下令籌銀賑災,或許能稍解危機。”
顧辰臉色驟然冷下來,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刀:
“加稅?李標,你可知百姓現在連糠都吃不上,加什麼稅?你是想讓天下百姓餓死嗎!”
李標被這一喝,冷汗瞬間從額頭上流下來,連忙跪地請罪:“臣……臣失言,請皇上恕罪!”
顧辰指著眾人罵道:“你們都是棟梁之臣,竟無一人能拿出真正的解決之道!”
眾人低頭不語,大殿中一片死寂。
這時,內閣首輔周延儒從人群中緩緩起身,躬身向顧辰行禮:
“皇上,天下災荒,當務之急是籌措銀兩,開倉賑糧,解百姓之急。”
“臣願拋磚引玉,率先捐出五千兩白銀,為朝廷分憂。”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
眾人紛紛抬頭,目光中滿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