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走了,謝珩自己用膳倒是感覺不錯。不多時,吃完了飯,謝珩去了書房,轉動了機關,去了暗室。
沿著狹小的甬道前行,不多時,一間石壁密室的全貌展現眼前。牆上掛著各式兵器,有長槍,長劍,還有一張銀色的弓和一把玄灰色的傘。
謝珩將傘取下,按下機關,傘麵瞬間彈開。這把傘的傘麵,用的是永州的技術,使了一種複合的材料。堅如鋼鐵,刀槍不入。平日打著還能防水。
將其窩在手中,謝珩越看著,眼前恍惚浮現了沈真的身形。他想著,沈真救他一命,還是該送個貴重的物件。
謝珩輕笑一聲,收了傘,快步離開。等他出了暗室,叫來了墨毫,吩咐他把傘送給沈真。
“主子,這把傘給她?”墨毫不解。
這傘製造工藝繁雜,這麼多年,永州也隻造成了一把。給沈真,有點太貴重了吧?
況且,沈真那女人,武功高強,這種防禦型的物件,好像更適合不會武功的謝珩。
“人家救我一命,送點貴的怎麼了!”謝珩說著,將傘丟給墨毫。
“可是...”
“沒有可是,趕緊去,順便問問她,啥時候能做好解藥!敝x珩說著,負手離去。
墨毫握著傘,看著謝珩,欲言又止,終是快步追上了他。
“主子,我上午送藥的時候,她說了,下次讓你本人來。”
“好啊,正好關了我三天了,我得出門溜溜了。”謝珩說著加快腳步。
迴了寢房後,謝珩拉開衣櫃,看著滿滿當當的櫃子,卻找不出一件滿意的衣服。
“我穿這個?”謝珩拉著一件青竹綠的錦袍,比劃著,話裏帶著期待。
“這個?又或者那個?”
在一盞茶後,墨毫已經變成了人形衣架,兩隻手上掛滿了衣裳,從青到紅,從絲到緞。
終於,還是墨毫忍不住了,開口打斷了謝珩的換衣秀。
“主子,您隻是去送個禮物,不是去提親,大紅的就算了吧!
“你懂什麼,這叫品味!敝x珩說著,選定了最初看中的那身青竹色。
等謝珩換好衣服,二人來到牆邊,墨毫拎著謝珩的胳膊,一躍而起。
不多時,他們便趕到了金水街。推開店門,隻見沈真在櫃臺前正在打算盤。
沈真手上的動作一頓,耳廓微動,沒有抬眼,“呦,謝世子來了!
“你頭頂長眼睛了?”謝珩有些驚奇。
沈真忍不住笑出了聲,她倚著櫃臺,打量著謝珩,又瞥了一眼墨毫。
“墨毫也來了,進來吧。”
話音落下,墨毫卻沒進屋,隻是轉身離去,關上大門在門口站崗。
“謝世子來催藥了?”沈真打趣道。
“那倒不是,送你個禮物!敝x珩說著,將傘擱在櫃臺上,“沈老板,掌掌眼吧。”
看到這把傘時,沈真幾乎是雙眼放光!
她行走江湖多年,任何物件在她跟前過一遭,都能估出個價格。偏偏這把傘,見所未見,稀罕得很啊。
想到謝珩這種身份,送的東西肯定不是俗物。
沈真臉上的笑幾乎難以掩飾。
“寶貝?”沈真毫不見外,拿起傘,按著機關,傘麵瞬間彈開。她摸了摸傘麵,瞪大了眼睛。
“這是?”
謝珩點了點頭,“刀槍不入,堪比盾牌了!
“你的解藥還得配幾天,我得做實驗!鄙蛘孢呎f著,催動內力,那傘在她手上不斷轉圈。
忽然,沈真麵色一變。她緊鎖著眉頭,除去那張假麵皮,脖頸上的皮膚已經通紅一片。
謝珩一把拽住了她,“你沒事吧!”
肉眼可見,沈真的眼睛已經變得猩紅,她的假麵皮順勢脫落,露出她自己的臉,臉頰亦是有些泛紅。
“我的內力好像...”沈真說著,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提到內力。
謝珩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可沒法解決。連忙喊來了墨毫,讓他來看看。
“她怎麼了?”謝珩在邊上看著,隨即問道。
“按年紀來看,她不可能有這麼渾厚的內力啊,哪怕是修了邪門的...”墨毫說著,幫她捋順了亂竄的內力。
謝珩看著她心中暗忖,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他若是有內力,也不用擔心別人刺殺了。
安頓好了沈真,謝珩帶著墨毫迴了長公主府。
……
謝珩到家時,屁股還沒坐穩,陳大監如鬼魅般,幽幽來了謝珩跟前。
“世子爺!
謝珩嚇了一個激靈,目光瞥著四周,最終落在了大門的方向。
“陳大監?您也翻牆頭。俊
陳秉泉點了點頭,“世子爺,陛下畢竟是下了聖旨的禁足,咱們誰也不好明麵上破壞規矩不是嗎。”
邊說著,陳秉泉看著謝珩,“世子爺,薛芳若還在府上呢?”
謝珩點了點頭。
陳秉泉一笑,“宮裏要辦賞花會,這不是缺人手,老奴來召她迴去呢!
聽到這,謝珩連連點頭,恨不得親自帶著陳大監去見薛芳若,最好趕緊把她領迴去才好呢。
留她在府上,謝珩總覺得背後陰森森的。
睡覺都會做噩夢。
送走了陳秉泉和薛芳若,謝珩長舒一口氣,隻覺懸在脖頸上的刀少了一把。
而瀟湘苑內,華錦聽到了這個消息,樂得差點笑出了聲。雖然她不知道內情,可薛芳若這是明麵上理由撤走的,估計是絕不會迴來了。
心中想著,她撫上臉頰,指尖接觸皮膚的一瞬間,痛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
又是兩日過去,謝珩的禁足雖然還在,但被榮帝特批,進宮參加賞花會。
說是特批出來,但所有人都知道,榮帝的意思也是把這事囫圇過去,故而所有人也當沒了禁足這迴事。
謝珩穿著新製的衣袍,款步走在宮道上。
今日的天色倒是不錯,風輕雲淡,氣溫適中。
隻不過....
謝珩看著老遠處的五皇子,楚隋澤,心情一下就落入了穀底。
他母親是張貴妃,母族強盛。雖然也是太子預備役,但他卻整日吃喝玩樂,絲毫沒有求學的一絲。
若說帝京城的紈絝排個號,謝珩隻敢自認第二。
楚隋澤似乎是看到了謝珩,狹長的宮道上,他們似乎是在雙向奔赴。
“謝珩來了,這是禁足解開了?”楚隋澤開口就是噎死人的態度,絲毫不帶轉彎。
謝珩看著他,冷哼一聲,“五殿下,同喜,您這不是也才解足?”